在那之后,杜鹃很少再听到明吉仙君发出爽朗肆意的笑声,仿佛当日自己所见所闻都只是一场梦。
太初宫里也没有传出对枫提高悬赏的消息……
杜鹃知道明吉为什么不上报,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偶尔用感激的眼神看明吉两眼,让明吉认为她对事实一无所知。
沈风和杜鹃几乎断联,他把明吉给的竹叶从佛头里取出,随身携带,但不再主动给明吉传信。
明吉也极少给沈风来信,齐国被灭两年多,明吉传信的次数不满五次。
世道稳定之后,沈风接回自己的眼线们,控制了周国朝堂上的几个官员,通过他们,沈风监控了朝堂中的情况。
他看到高纬哭哭啼啼,求的却是让宇文邕把自己的爱妃还给自己。
看到陈木跟随宇文邕离开瞿州,逐渐改变了自己的为官信条。
也看到冯椿混到太子宇文赟的身边,成了宇文赟身边的红人……
脱离灵界的第二个三年即将期满,明吉给沈风传来了一封信。
沈风坐在一棵桃树上,攥着一只大桃子,拆开了信件。
“下个月又该更换隐匿长袍了吧,上个月有两位元老在外出期间陨落……符褚和华泽死后,太初宫的元老离开灵界似乎总伴随着危险,小心再小心,还是又死了七个。你杀上瘾了?”
桃子一口没吃,沈风已经觉得牙酸。
“什么叫杀上瘾了?难道我杀元老就不能是为了提升实力?”
自当铺里取出毛笔,又从肋下取出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纸,书写回信:
“的确该换了,穿着它洗澡都不方便。”
沈风只吃了两口桃子,第二封信就来了。
他叼着桃子,在海东青的注视下展开信纸……
“合作吧,给你一个杀死第十层偏殿元老的好机会。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一个永久隐匿行踪的办法。”
读完书信,沈风有些激动,嘴里的桃子因此脱落,直直朝地面坠去……
沈风看都没看,勾动一下小指,掉在半空的桃子原路返回,被沈风抓在手中。
海东青的眼睛又黑又圆,一左一右来回歪头,盯着沈风的脸。
沈风把桃子怼到海东青嘴上,把它吓得从树上翻下去,一阵扑棱之后又回到了沈风面前,脖子上的羽毛根根炸起!
“好。”
沈风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字,卷好装进竹筒。
海东青叼着竹筒折回凭空出现的漩涡。
“十天后详谈。”
这是明吉传来的最后一封信。
沈风真的觉得,海东青快要累死了!
他看着海东青缓缓消失在半空之中,把明吉传来的信收好,纳入肋下。
沈风徜徉在绿叶形成的、洋溢清香的波浪之中,期待明吉再次传来信件……
十天后,明吉没有传来信件。
第十一天也没有。
沈风吹动竹叶三次,召唤海东青,海东青没有出现。
竹叶之中蕴含的灵光,仍处于被锁灵阵限制的状态,沈风对着太阳端详半晌,灵光缓缓流淌,并没有流逝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