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话见到了就好
张春来几乎是直勾勾盯着小男孩,小小年纪身中尸癣,这也算是一种磨难。在土贼的传说当中,尸癣是最让人难受的存在,一旦中招是生不如死的惨状。因为尸癣是缓慢发作,先改变人体生理特性,皮肤和血管一点点收缩病变,从表皮开始慢慢停止供血,给人感觉奇痒难忍,发作时自己的皮肉都要一块块的挠下,只见皮肉不见流血那种,旁人会亲眼看到中癣之人一点点把自己抓挠成一个血红颜色的人形,眼珠牙齿肚子内脏一一呈现,谁看了都会连吐带呕。
长久以来,在土贼中间流传的辱尸之事不绝于耳,这都是有来由的。
眼前小男孩幸亏有家人照料,不然由其自己抓挠起来,不知道会不会皮开肉绽。
眼下是等人时间,不能多管闲事。而且黎女士不知道在不在跟前,稍有差池,黎女士不会与我们正常相见交谈,这时候只能先观察。首先应该注意细节问题的,有赵叔叔的电话在先,关键是赵叔叔在电话里的说辞不知晓,我们不敢保证黎女士能像普通人一样对我们,她要是有戒心,那我们能找到的线索可就大打折扣了。装作若无其事,只是来探病的家属,坐在这里一身傣家装扮,谁会注意我们。
张春来过去的查找方式可能不对,心急就是大忌,找到的有用东西很少,大多也是人家看他可怜才透漏一点,那些往事我想是个普通人都会选择守口如瓶。张春来的心情容易理解,可就是心境这个东西需要时间来修炼,时间也是他最缺的东西。我很想劝解一下,但是这时候提出来,他肯定会以为我在打退堂鼓,那就不好了。用东北话说,这不是冒懵来的嘛!而且一点方式方法都不讲,肯定不行。
几个人把孩子抱进去,有人注意到有两个人就在旁边,而且注视男孩的眼神古怪的很,当然我俩没有察觉到。
传染门外没有诊室没有病房,只有一个卫生间。那些人中间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头发扎在脑后,素颜的面庞自然白,眼镜宽沿显得十分有修养,并不太高的高跟鞋,大褂洁白无皱。站立的姿势端端正正,四十岁左右,身形略微发福,但绝不失女人身段,这样的女人一看就知道受过的教育和学识都很高,生活规律,绝对是机关领导的形象。走过我们身边,特意注意一下我们两个。
张春来的目光也和她对视,那女士转头离去。玻璃门内的几个人还在说话,半知半解的听,这里是景洪市院下属的一个综合医院,里面的人在商讨,将孩子转到景洪市的大医院去。“这是医院,不能上来就找人说话,熟人之间的普通事没什么,咱们这是啥事呀!刀光剑影啊大哥”我道。
“咱们走吧!选个好的时间再来”张春来道。
我对张春来这时的表现还算满意,如果站起来去说话,这种时机很讨人厌。
回旅馆吧!冷静下来。我只能这么说,很想提议我们换一种调查方法,让别人能正常对待咱们,也让别人尽量告诉咱一些有用的线索。要我是当年的知情者之一,看到两个毛毛愣愣的小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考虑,我都不会实情交代,就算是和赵叔叔一样,对后生的保护也好,把实情真相淹了,反正自己都上了知天命的年纪,无所谓了。
张春来表情略有失落,对此我没有任何能说的话,只能寄希望于日后的追查过程中,让他自己醒悟过来,钻进牛角尖的人,别想拉回来。
旅馆里脏兮兮的破空调还不错,冷气凉爽宜人。换上几件衣服,东北人在这的确难熬,没多大工夫一身酸味。张春来来回踱步,我也懒得管他,来来回回的走也算是一种宣泄,能让他释放一点情绪也好,洗换完毕,把他拉到街上,傣族街市,那些商品的文化气息浓郁,琳琅满目看花眼了,中国的文化还真是多元,好多商品满满的民族特色。只能用这最好的办法了,让他出来散心,黎院长这条线已经碰到了,不能急于一时,要在最合适的时间,用最合适的方法来智取。
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缓和方法,至于下一步哪种时间方式最好,凭我的脑袋没有头绪。
“那你看,咱们怎么见面才好?”张春来在逛街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还好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不然肯定被他问得懵住。
“下午他应该不能太忙”我道:“像是院长这个职位,每天的下午应该是一些文案工作,咱们那个时间再去”。无论如何,见面的时机和气氛,都不能忽视。张春来也在思索,下午再去到底行不行,这个时间选择上来说差不多,就看黎院长到底能不能对我们毫无隐瞒了。
“要不要买些礼品?”张春来问道。
“千万别”我急忙说道:“如果去医院,我们可千万别买礼品。不过你提到了礼品,倒提醒我了,咱们也可以去她家,但是你可想好,去人家家里可更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张春来也这么想的,在人家中说话,那更是冒犯,哪能随便登人家门!咱们是两个小伙子,登门拜访这种事,先天没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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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咱们现在只能从正常人角度来考虑问题。就像头午那样,站起来直接自报家门,那时间肯定被回绝是定了。
“那就下午”张春来决定了。
又回到医院门前,张春来在脑袋里反复推敲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走在上楼的当口,张春来和我都很胆怯,这时候再来,人家又是工作较忙,铁定被训斥一顿。心里七上八下战战兢兢,连上楼梯的声音都生怕太大,做贼一样。这遇事的心里,还真需要锻炼。好在爬上楼梯,黎院长就在左边的过道尽头,好像在扔什么东西。
这让我们心情放松了不少,不用紧张,大步走向院长的办公室。
门是开着,张春来也礼貌的敲门,两人被让进室内坐下。
和大多办公室一样,黎院长的室内整洁有序,身后的插花和国旗分立窗子左右,因为医院里有大型空调,室内也有几分凉爽。办公桌大方气派,黎院长坐在椅子上,饮水机在身旁,转身给我们接水。
张春来没有说话,在黎院长让我们坐下的时候,我抢先开口说道:“谢谢黎院长百忙之中接待我们两人,AH的赵叔叔那边没有说您是院长,我们也是不知道该在什么时间到访才好,冒冒失失,还请黎院长不要生气”。
沙发在墙边,普通的长坐沙发,机关单位的办公室,这样的沙发十分常见,非常适宜接待工作。
“没事没事,这么多年该来的总会来”黎院长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但是说话之前的脸上,满是惊吓,因为脸色就那么一瞬间,显出十分苍白。
话说到此,我和张春来的心里立刻有了不一样的反应。这话的意思就耐人寻味,她是对有人找上门的这事心里有准备,还是另有原因,但该来的总会来,这话的前提是她知情,别看她只是当事人的妹妹,她应该掌握着很多更加详细的细节。
不免有些小激动,赵叔叔的指引还是很有目的性的。
张春来没有等待过久,直接说道:“那么黎院长,您的兄长是什么情况?这么问您可能难以接受,我的双亲是在家中遭到毒手的,和其他几个受害人相同,现场被火灾掩盖。我在走访很多家属当中了解到,他们决不认为那是意外失火”。
黎院长的脸上出现些许不悦,张春来这么问,很容易让人想起伤心的过往。口中说该来的总会来,有关亲人的事情,触动伤心总是不好。可张春来说的没问题,直接开始最关键的部分,前面的话里我想黎院长也能听得出来,张春来多年的努力,只为追查真相。
黎院长的手在桌子上有些不自然,她此时一定是心里想着很复杂的东西。
而张春来再试探性的透漏一点,那些背后的真凶手法狠辣,隐藏极深,早年的凶案中虽造成惨案不加掩盖,但排查的时候,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连办案人员都说,有人作案是肯定的,但那些案犯从哪来无迹可寻,去向也无从猜测,就像平地里冒出又平地里消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起因都是72年的那次学生事件,对于事件本身,我们不想多说,只是想知道那些不幸的事情当中,有什么信息。
黎院长平静的看着我俩,微微变化的眼神,说明她心里一定在想着事情。过了半天缓缓说道:“AH的赵大哥是我哥哥的同学,两人年轻时关系很好。我考学分配到这,哥哥一家也跟我来了,对于当年学校发生的事情,我哥没有过多提及,只是他们这些同学之间,常有信件往来”。
AH的赵国华叔叔,是在留住我们的几天内,给她打过电话。从这一点上可以分析出来,在这些同学间出的事情,这些当年的当事人都有心理准备,相互间是通气的。黎院长哥哥,来到这边之后是有工作的,工作之余,下河捕鱼是他的爱好。
“我哥哥他不是遭到了毒手,而是溺亡”黎院长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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