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义已经对着游泳池水面整理上了“我们还不注意啊一个个白着呢”
“有一个比较黑。”葛嘉木搭着萧行的肩膀,晃了晃,“是吧”
萧行赶紧瞪他,姚冬他黑你问我干嘛难道是我让他黑的么
姚冬听得出来葛嘉木在说自己,赶紧解释“我老家,晒人,我不是黑,我晒黑的。”
他皮肤还真不是天生深色,学游泳之前的照片白白嫩嫩,和家里人的颜色很不一样。但强烈的紫外线可不管你白不白,几年下来所有的小孩儿都变成健康肤色,外加那边吃东西比较简单,大家的牙口普遍很不错,还显得牙齿特别白。
葛嘉木刚想再说什么,人家姚冬自己过来了,撸起袖子和他比。
“葛哥,你瞧,我也不是,特别黑。”姚冬为肤色据理力争。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葛哥听起来太奇怪了。”葛嘉木还是受不了他的哥哥攻击,扭脸对萧行耳语,“他现在还追你呢你这是打算吃回头草了”
“不可能。”萧行淡定专注地看着参赛资料,“我不吃草。”
一上午的技能训练照常进行,今天主要是在岸上。到了他们这个阶段,并不是每天都在水里泡着,岸上的协调性训练也十分重要。两人一组时姚冬本来想和大萧配对,但是大萧显然不要,去找葛嘉木了,他只好和米义一组,两人一蹦一跳地进行障碍翻越。
地上摆满了铁架子和高台,一会儿往下跳,一会儿往上跳,外行人一看根本看不出这是游泳生的内容,倒像是闹着玩儿。但是
接连几组做下来,下肢积攒的力量完全用光,他们的真正训练才正式开始。
“大家注意,将刚才做过的5组动作,从头再来”
随着张兵的一声哨响,尽管已经精疲力尽,但所有人还是从垫子上爬了起来,重新像跳房子一样跳过一个个障碍。只有将体能逼尽才能提高机能上线,这已经成为了竞技体育不争的事实,每个人的量都必须超过身体的接受量,否则就是白练。
只有超负荷才能前进,持平就是后退。
姚冬一边跳,一边感受疲惫,连汗珠砸向地面的声音他都听得到。可他不禁又想,那些用药的运动员一定感觉不到这么累吧,正因为他们没有极限疲惫这个副作用所以才能每天高强度地往上冲,这对于辛辛苦苦、脚踏实地的其他人来说又是多么的不公平啊。
这个不公平需要有人拨乱反正。
一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大家先去拍证件照,每个人都非常重视,因为这算是一个里程碑的开端,从今以后他们的高中证件照将彻底变成历史。大学生运动员的身份将贯穿这几年竞技生涯,奋斗多年之后他们来到了自己的黄金期。
姚冬在面对镜头时特意将发型好好整理了一下,郑重地摘掉了耳坠。运动包里有他的首饰盒,每天都习惯带在身边,除了耳坠还有蜜蜡手串、珍珠项链以及琥珀细链,光是戒指就有十几个。
等到拍完照,他在网上买的书也到了,取完后来不及回宿舍就去吃饭,然后跟随大部队重新回到室内馆,听下一季度的安排以及明天的校园反诈安全讲座预告。
一忙起来,时间的流逝就格外快,还没怎么着就到了下午。姚冬不记得大萧今天要去奶茶店,但是看他那个收拾东西的速度,肯定又要去打工了。
萧行熟练且麻利地收好了包,刚一回头,姚冬就慢慢地走了过去“你去哪里”
“去打工。”萧行并不隐藏接下来的安排,“怎么,你又要跟着去”
“你让我跟,那我,就跟着。”姚冬先把自己的包放在他的旁边,这一整排全是黑色斜挎版大包,上头印着学校的名字,“你是不是又又又要去找龚晨啊”
萧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我不能找他去么”
“可以啊。”姚冬说,醋意猛烈袭来让他眼眶酸胀,“你们下了班之后会会会打电话聊天吗”
萧行回过头,姚冬坐在椅子上,训练后的发型微微凌乱,眼珠子乱转着不知道再想什么招。“怀疑我啊”
“那我怀疑一下也很很很正常嘛,你也可以怀疑我啊,我每天都和别人聊聊聊天呢,聊好久。”姚冬攥了下拳头,突然间发现自己有多么不可理喻,完全无法接受大萧移情别恋这种选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俩人拉着手去废品回收站捡剩余,看到一个矿泉水瓶子就会特别高兴。大城市其实没什么垃圾可捡,小打小闹的都被老人包圆了,大件的有专门的人来收,他们也饿着肚子穿行在盛夏的树阴之下,期待着哪家扔出一些不要的家具来
,或者遇上什么废弃的工厂。
结果一次都没有,最富有的一次是有一家人丢了许多书本出来,两个人欢天喜地地捡回去,按斤卖,一口气换了几十块。
“你干嘛要去给别别别人过生日啊。”姚冬喃喃自语。
“他算是我的上级领导,再说平时也挺关照我,过个生日又怎么你了”萧行故意说,看着他如坐针毡的难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