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懂得郑广平在担心什么,讲实话,郑广平这几年的生活,过的很安逸,曾经那个执棋者,如今早已生出了收盘的心,这一次能被重新重用,郑广平纠结不已,他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还想圆了当初的宏愿,他在想,如果在疆藏干到老,最终像他当年设想的那样,回到北春的那间老房子里养老,这样的人生,是不是他更想要的。
当初的设想,只是郑广平失意时的自我安慰,可现在的他发现,那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快乐的呢?
处在权利的旋涡中,像一台追逐权利的机器一般运作了几十年,突然宕机一次,他像是黄粱一梦后,突然清醒了一般。
但凌游却不这样想,他觉得郑广平的路子,是他认可的,他认为以郑广平现在的年纪以及他那敢于创新的政治思想,是应该扛起更重的担子的,他认为让郑广平这样的干部手里握着权利,是比让顾凯、孔祥礼之流握着权利,更加对国家、对社会、对老百姓百利而无害。
二人聊了许久,直到夜更深了,这才准备挂断电话。
而在挂电话之前,凌游出言叮嘱道:“郑叔,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郑广平哦?了一声,问凌游是什么事。
凌游随即便开口道:“江宁省的林海平,是云海人,江宁省的部分干部。。。。。。”
不等凌游说完,郑广平便插话道:“云海帮嘛,我已然了解了。”
凌游闻言一怔,可随即又心头一喜,因为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郑广平回来了,那个洞察一切、仿佛所有事情都了然于胸,能够操控棋局走向的郑广平,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这之前,凌游很是担心,过年时,他看到了林海平对于追求江宁省话语权的手段,如今这个他追逐已久的位置,却突然被郑广平半路杀出来抢了先,凌游很怕郑广平会招架不住。
凌游沉吟片刻后笑了:“那就好,又能看到这样的您,我很激动。”
郑广平淡淡一笑,随后像极了长辈一般对凌游语气和蔼的说道:“你小子早点睡觉,身体才是干工作的本钱,亏你还是个大夫。”
凌游听到郑广平的话心头一暖,于凌游来讲,郑广平这个人,似乎与他有着一种莫名的缘分,二人亦师亦友,他比起梁国正来说,还要像自己的一位长辈,如今看到这位长辈能够继续重新回到正轨,圆他那个一腔热血的报国梦,凌游比谁都要开心。
“好,郑叔,您也早点休息,等我回江宁,就去看望您。”凌游说道。
郑广平嗯了一声,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两天后的上午,北春机场的内部停机坪上,站了黑压压二三十个人,都在翘首以盼等着一架从京城飞来的客机。
安怀站在众人的最前方,看了看手表之后,回头问道:“确定是十点半落地吗?”
一人闻言上前答话:“确定,不会晚点的。”
安怀这才放下心来,继续等待着。
二十分钟过去,就见一架客机联系过塔台之后,准备在指定的停机坪降落,这一行人看着即将落地的飞机纷纷整理好仪容,准备待飞机停稳之后,便前去迎接这架客机上乘坐的一位重要旅客。
飞机停稳后过了几分钟,舷梯打开,一众旅客下了飞机之后,这一行人便迎了过去,其中更是有几名穿着校服的小学生,手中拿着花环,等着敬献给那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