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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纯情年代 1戏里戏外(第1页)

柳茹月正坐在她的座位上做习题,班主任徐老师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轻轻的说:“柳茹月,你咋不去排演节目?大家都在等你哩!”

柳茹月抬头看看徐老师,又看看窗外的校园,急急合上书本,歉然一笑说:“我一做习题,把排演节目忘记了!”对着徐老师又笑了笑,这才提着她的书包一溜小跑出了教室。

像老白坡这样的乡村学校,是没有专业礼堂的。开全校师生大会有两个地方,一是校园内,一是东河岸边桧柳树下的白沙滩上。在河边,也只有春暖花开、或者热天的时候才去。而排演节目,由于怕影响其他学生学习,也只好在校园内的某个角落。人少的时候,才会选在那个较大的教师办公室。

在春期时,学校接到公社教办室的通知,让全公社所有学校组织文艺宣传队,不但要在学校表演,还要走到群众中去,到大队所属的各个村庄进行表演。目的就是让“批林批孔”运动深入群众。林,就是1971年9月13日逃离中国的最高领导人林彪。孔,即是被“封建”的读书人奉为“大成至圣先师孔夫子”的孔丘、孔仲尼、孔老二。一定要严肃、认真地肃清他们的流毒。

老白坡学校接到上级通知以后,积极响应政府号召,组成以学生为主力军的文艺宣传队。其表演形式多种多样。有快板书、三弦书、大鼓书、评书、三句半、对口词。压轴戏是河南曲剧戏曲小品、小戏剧的表演。为此,学校购买了全套的用于戏曲表演的乐器。包括大鼓、边鼓、梆子、大锣、小锣、钹、镲等乐器。老师们平日里就有几个会拉二胡、曲胡。所以,鼓师、琴师皆由老师们暂时担纲。一旦在学生中选拔出合适人选,就教他们练习怎样司鼓,怎样拉二胡。关键的是,全部演员都要从学生中挑选。教师中也有戏曲、音乐爱好者,还有一个叫白枫锡的老师,他以前登台唱过戏。这次,不但要让他教学生如何唱,他也要扮演一个戏曲中的角色。

每天下午抽出两节时间,让加入宣传队的学生进行排演。各练习各的曲目。认真背台词,掌握各种戏曲动作,还要学会化妆。在老师们的不懈努力下,学校文艺宣传队俨然一个职业剧团。锣鼓声、琴瑟声,伴着学生们那优雅的唱腔、音韵,不时在学校上空飘荡。好像这儿已经不是学校,而是梨园弟子们的场所。

排演节目的同学们都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由于那座教师办公室的存在,正好和那边的教室隔离开。这个地方也算是比较清静的。最重要的是,不影响其他学生学习。

白枫锡一看见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跑的柳茹月,便催促道:“柳茹月,快准备第二场。”

这部戏的第二场是女学生从她父母那里偷出来一本书,这本“封建”的书,试图腐蚀青少年。她的男同学在她家外边等着她,俩人拿着书本,一起去交给老师。经过老师们商议,剧中人物的名字全部采用学生们的真实姓名。女学生就是柳茹月,男学生是白金鼎,老师是白枫锡。

柳茹月手拿书本到白金鼎身边,(唱)柳茹月拿书前边走,

白金鼎转了一圈,走到柳茹月身后,(唱)白金鼎谨慎后边跟。

柳茹月在舞台上作走路状,(唱)咱俩离开我的家,

白金鼎(唱)这次要除封建根。

二人在舞台上边走边唱,

柳茹月:好一似打开玉笼飞彩凤,

白金鼎:好一似扭断金锁走蛟龙。

柳茹月:好一似烈火堆中抢出千张纸,

白金鼎:好一似滚油锅里捞出一块冰。

这边柳茹月和白金鼎动情地唱着,那边,几个拉二胡、曲胡的老师也十分地投入。当弦乐一响起,柳茹月和白金鼎已经快速地进入到角色之中。唱得有板有眼,不亚于职业演员的演唱。若是按旧时戏曲行当的分类,白金鼎就是“红脸”须生,在演唱时要求这个角色音韵宽广,更要演唱自然。台步安然稳重,要表现出一个成熟人的沉稳老练。而柳茹月则是属于“青衣”女花妆。两人不管是台步,唱腔,对唱,都要自然默契。也就是把戏曲演成生活,让生活融入戏曲。

这一场戏演完后,白枫锡对柳茹月和白金鼎说,你们唱得不错,记住,不管是排练,或者是登上舞台正式表演,都要这样,不要怯场,更不能笑场。那都是舞台上的大忌。自然而然,越自然,发挥的就越好。最后把剧本交给他俩,让他俩接着读背第三、四场的台词。同时,还要讨论一下过场应该怎么走。除剧本上规定的动作外,如何把戏曲动作融化到心里。让人看不出造作、拿捏的感觉。白枫锡交待了一番,柳茹月和白金鼎一起,离开同学们的排练场,到校外的一个角落,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试读,试唱。有时候,还站起来比划比划动作。

校园的周围都是农田,在这初秋季节,正是气候宜人,百草结籽之时,庄稼和草木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很容易就让人沉醉在这田园风光之中。

柳茹月和白金鼎开始了试唱。

柳茹月指着远方,(念)金鼎啊,(唱)你看那岗上油菜花儿黃,

白金鼎指着另一个方向,(念)茹月呀,(唱)你听那河里流水响叮咚。

柳茹月(唱)油菜花开蜂蝶舞,

白金鼎(唱)流水清凌鱼虾行。

柳茹月(唱)油菜花开闪金光,好像是茹月对你一片情,

白金鼎(唱)流水清凌波光闪,好像是金鼎内心爱意涌。

——唱到此处,两个人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两双眼睛互相凝视,她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他一个少男真正的爱恋。是的,他是爱她的,但她还没有对她说过。毕竟他们是学生,是在演戏。这一会儿,她多么想让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啊!可是,出于少女的矜持,她的内心只有剧烈地跳动。同样,白金鼎一眼不眨地看着柳茹月的眼睛,多么像深邃的夜空,辽阔而充满了奥秘。此时此刻,他的少男情怀在荡漾,如果不及时制止的话,马上就会变成汹涌的波涛。这是在戏里,或者是在戏外?也许是物我两忘之境。他放开她的手,不自觉地把她搂在怀中。他个子比她高,他低下头去像是要对她说话。可是,嘴唇却压在了她的嘴唇上。她下意识地踮起脚尖,好让他们的亲吻更舒适些。

这一年,白金鼎和柳茹月发生了爱情。而他们还只是中学生。不过,白金鼎已经十八岁了,而柳茹月才十七岁。排演节目给了他们频繁接触的机会。背颂台词,成了他们幽会的最佳借口。学校外的田野,东河的河湾,这是他俩最理想的场所。难道,爱情是有魔力的吗?每一次的幽会,都能让他俩心潮澎湃。每一次的亲吻,都是那么新鲜刺激。

学校文艺宣传队终于可以到各个村庄去演出了。一般情况下,都选择在晚上表演。表演结束后,同学们便各回各家。这时候,白金鼎便会偷偷拉着柳茹月的手,他俩在黑灯瞎火中,一起走回老白坡。

春末夏初的夜晚,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只有漫天繁星在闪烁。微微的夜风轻轻吹着。白金鼎背柳茹月过了大沙河,到河边的沙滩上,再往前走上不足一千米就是他们的村庄。白金鼎要求柳茹月坐在松软的沙滩上歇歇。

幽幽的河水流淌着,不时地,还能听到浪花迸溅的声音。寂静的夜,天籁之声在滋润着万物。白金鼎把柳茹月搂在怀里,向她提出了非分要求。她不能答应他,因为她还想保有她的处女之身。她觉得纯洁的爱情决不能掺入邪恶的欲望。但他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欲火,恐怕纵使把他整个人浸泡在这汹涌的河水中,也难以熄灭他这股火焰。挣扎和推诿了一阵子,她还是屈从了。就在这片沙滩上,他们完成了人生第一次的试探。偷尝了青春的禁果。男女之间,一旦有了性,几乎上可以生死相依了。

在这一晚上,她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白金鼎家。她再也无法离开他了。早上,她也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在白金鼎家吃过饭以后,便随他一起上学去了。

柳茹月的父亲等了很长时间,外出表演节目的女儿也没有回家。吃罢早饭,他看学生娃儿们都去上学了,他只好上学校去。一进校门口,正好看见柳茹月从他们班教室门口往外走,他便喊住女儿。柳茹月看见她爹,迟疑了一下,还是迎上前去,问:“爹,你来弄啥哩呀?”

她爹说:“茹月,应儿黑你去表演,你住哪儿了?今早上在谁家吃的饭啊?你咋不给爹说一声啊?”

柳茹月脸红了一下,她咬咬牙说,她是和一个她班的女同学一起,住在女同学家了。也没有找到人给爹捎信儿,她就上学校来了。柳茹月她爹柳与立谆谆告诫女儿,你大了,以后不论在哪庄表演节目,都不要住外边。跟咱庄的学生们一起回来。

柳茹月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她和白金鼎的事儿,她爹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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