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是把纱布和红绫放到池子里清洗。但不是为了洗干净它们,而是想让泡泡喝点景肆的血补补。
想看看泡泡还能不能再长大点。
*
是夜
盈盈玉盘缓缓升空将自已挂在天际,夜色好似一滴化不开的墨,浓重得透不出丁点星光。
女孩睡的很不安稳,双手用力攥着身下的床褥。在这不算热的天气,额头竟冒出豆大的汗珠。
阴暗潮湿的山洞,墙壁上数不清的血迹,新的覆盖旧的。一声声痛苦的嘶吼从山洞里传出,她壮着胆子缓缓走近。
腐烂发霉的味道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让她不适地频频作呕,只得捏起袖子捂住口鼻。
嘶吼声越来越小,像耗尽了力气。她不知被什么支撑着勇气,加快脚步冲到声音传来的方向。
等她看到里面的景象时,眼泪夺眶而出。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已嘴巴,像信奉已久的信仰崩塌。借着墙壁上微弱的烛光,她看着被吊起来的人,喉头已哽咽得说不出话。
这人垂着头,发丝凌乱的垂在两边遮住脸颊。衣不蔽体,满身已被鲜血染红,两只胳膊被铁链悬挂起来,双脚不能接触地面,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滴落在下面。
听见声音,这人缓缓抬起头,简单的动作似乎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
阮声声想问他是谁,任凭她如何大喊,却都被哽在喉咙。她想看清他的模样,却怎样都看不清。她想将人解救下来,脚下却如同灌铅般,动弹不得。
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想看清对面人的模样,可却只在散乱的发丝间看到一双暗红色瞳孔。
身后有人拍了她一下……
“啊——”
阮声声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从床上坐起。紧张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已还在小屋里,暗自松了口气。
脸上满是湿漉漉的泪水,她捏起袖子擦了擦。
发了会呆,在额头,胸口和两侧肩膀处点了个十字架。揉揉太阳穴,从床上下去给自已倒杯水喝。
想起刚才的梦,那双暗红色的眼眸记忆犹新。这梦做的真切,若不是醒来,还以为自已又穿越了呢。
自已一向睡的香甜,怎么还做上噩梦了。
难道是因为今天和景肆待太久了?
移步到窗前,想打开窗扇看看月亮,顺便透透气。自从穿到这以后,她就学着看日月猜时间。
咯吱一声打开窗扇,抬头望向皎皎明月。
“噗通”
好似石子投进水里的声音,在寂寥的夜里传进阮声声耳朵。她还没从噩梦里的情绪缓过神,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向声源望去,余光瞥见有抹白色的声影一闪而过。
(?。?。??)
她猛地打个机灵,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看错吧…白衣服的…
阿飘…
感觉身后有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已,自已若敢动一下,就会被咬断脖子。
以前自已是个无神论的,但是自从穿越到这,她开始不确定了。
鼓足勇气猛地回身,一个箭步窜到床上,用被子封印住自已。
只要她不下床,她就是安全的…
*
同时被梦惊醒的,还有魔王殿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