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少年沉默很久,久到阮笙笙脖子都快扭断。
“你…不会没有名字吧?”她给他的沉默找了个理由。很多妖精都没有名字,这很正常。
“景肆。”
她话音一落,少年口中轻吐两个字。
阮笙笙在脑中描绘着这两个字,对他的名字进行一番夸赞,“名字不错。风与日光成‘景’,有光明灿烂之意。‘肆’字,任意而行,无拘无束。”
为了夸他,阮笙笙把肚子里的墨水翻个底朝天。
可少年并不领情,依旧是惜字如金沉默不语。
对此阮笙笙能怎么办呢,除了理解还是理解。被关那么长时间,没傻就不错了。
*
景肆能变成人,阮笙笙的食补疗法更来劲了。三天一顿小肉,五天一顿大肉。他们这村子靠近山林,最不缺的就是野味。
可景肆还是每天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阮笙笙都怕他抑郁而终。他的手没法拿筷子,她就不厌其烦地给喂到嘴边。
阮笙笙都把自已感动哭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好。
景肆开始很排斥,不肯张嘴。可他只是个低法力的小妖,阮笙笙动动手指便将他的嘴撬开。
在她的威严下景肆妥协了,知道主动张嘴。他吃饭很慢,一口饭恨不得咀嚼一百下。
不断的喂饭下,少年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之前惨白的嘴唇,现在泛着淡淡的粉。
景肆不爱说话,她就在旁边给他将故事听。这些话本子都是她的收藏,有些还是独本。
白天时景肆变成人,阮笙笙把他拖出去晒太阳。晚上再拖进房间,变成龙盘在菜筐里睡觉。
在她讲故事的影响下,景肆偶尔也会张开金口和自已聊上两句,但都是对话本子有不理解的地方时。
比如:
阮笙笙:“叫声相公,我把命都给你。”
景肆:“为什么叫声相公就要把命送人?”
阮笙笙:……
她也不理解,但人都提问了总要有个解释,“因为这个称呼很重要,象征着一种身份。每个人都会对一个关系不一般的人有种特殊的称呼,比如隔壁铁虎与铁嫂。铁虎管嫂子叫娘子,但铁嫂就管铁虎叫大虎。这就是种亲切的称呼,表示两人关系不一般。”
也不管对面的人听没听懂,她巴拉巴拉一顿解释。
景肆听后,两条眉毛越凑越近。动了动嘴唇,“你…叫什么名字?”
听他问自已名字,阮笙笙心底响起一片掌声。努力没有白费,都知道问名字了。
介绍自已的名字,她把腰杆挺得溜直,还捋了捋头发,“我叫阮笙笙,应该比你大几岁,就叫我阮姐吧。”
景肆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她都二十三岁了,应该管她叫姐。
景肆:……
“我今年一百三十六岁。”
阮笙笙:?﹏?
怎么忘了对面是个妖精,不能看脸。
“声声入耳的声?”
没等她开口,景肆问。
“不是哦。”阮笙笙伸出食指晃了晃,“是笙歌鼎沸的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