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鬼鬼祟祟!”
一路上神经紧绷的殷素素立刻搂紧了怀中的孩子,顺着俞莲舟的目光看去。片刻之后,只见树林中,一只野兔从灌木丛中蹦了出来。
“呼。”殷素素吐出一口气,道:“原来是一只野兔。”她忍不住暗自想道:俞二伯未免也太紧张了些,有些草木皆兵了。这里已经临近武当,什么人敢在张真人面前撒野。
此时听到殷素素的话,俞莲舟反而神色难看,他喝道:“出来!”
殷素素正觉得他大惊小怪。下一刻,一道身形如蛇,贴地飞行,瞬间绕过几只马腿,游走到了殷素素马下,顺势贴着马腹已经到了殷素素跟前。
来人‘嘿嘿’一笑,一掌拍在殷素素肩头,将她拍下马去,顺势坐在了张无忌身后,右手轻轻一捏脖颈,张无忌已经昏了过去。
殷素素中了那人一掌,忍不住一口逆血喷出,她捂住肩膀,凄厉喊道:“无忌,我的无忌!”
张翠山刚刚从马背上跃起,那人一牵缰绳,立刻驱马朝前奔去,张翠山还未反应过来,俞莲舟已经纵身而起,一式‘武当绵掌’,凌空一掌,击向那人面门。
那人‘嘿嘿’直笑,伸出一掌和俞莲舟对掌,只听‘啵’的一声,那人身形一顿,一声怪叫:“好功夫!”
整个人左手提着张无忌,双脚在骏马身上一踩,只听见‘咚’的一声,那人将绵掌掌力倾泻在骏马身上,马儿一声哀鸣跪倒在地,那人却借力腾挪,跃过俞莲舟身形,顷刻间已经奔出二十余丈,朝着前方奔去。
而俞莲舟对了一掌,立刻感觉到一股阴寒真气,顺着右手经脉逆袭而上,当即右掌就有些不听使唤,全身百骸冰冷刺骨,当即身子摇晃不止。
此时殷素素反应过来,已经纵身追了过去,张翠山此时追之不及,但见俞莲舟面色苍白,依然受伤不轻,他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俞莲舟:“二哥,你怎么样?”
俞莲舟勉强一笑,立刻盘膝运功,以体内纯阳真气对抗这股寒意,却不料这股阴寒真气极为顽强,一时片刻竟无法驱除体外。
他勉强睁开眼,道:“我没事,你快去追弟妹。弟妹不是那怪人的对手,小心有去无回。”
张翠山瞧四周并无敌人,又心忧妻儿安危,当即起身牵马,朝着妻子的方向追去,直到五里之后,看见妻子犹自发足狂奔,那怪人却早已不见身影。
张翠山俯身将她拦腰抱上马鞍。殷素素指着前面,声音沙哑,道:“五哥,无忌不见了,被那人掳走了,都怪我,都怪我!”说着,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张翠山神色憔悴,但见四周一个人影也无,那怪人带着无忌,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暗道:以我们夫妻二人的武功,那怪人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又去哪里寻找无忌。
随即心中一惊:不好,不要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二哥危险了。
当即牵引缰绳,纵马而回,他心中急切,无忌已经丢了,二哥若是再出意外,自已还有什么脸面回武当,怎么对的起师父和师兄弟。
等张翠山返回原处,就见俞莲舟还在原地打坐调息,头顶白雾缭绕,显然已经运功到了极致。
他将妻子安顿在旁,一边护法一边思索着,那怪人武功如此之高,二哥也不是那人一掌之敌,为何只掳了无忌便匆匆退去。
“哎呦!不好!那怪人也是为了义兄谢逊而来,他是想逼问无忌冰火岛的位。”张翠山想到。
过了片刻,殷素素已经幽幽醒转,她嘴里念叨着:“无忌,无忌。”突然身躯一颤,睁眼看向四周,道:“无忌?无忌呢?”
张翠山看到妻子醒转,连忙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看向俞莲舟的方向。
殷素素随他目光看去,只见俞莲舟身上白汽蒸腾,眼睛、眉毛上挂满了寒霜,脸色忽青忽红,衣袍鼓荡,显然运功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