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舅妈谈话期间,我脑子里一直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白泽冲上楼的时候,大师兄就在大厅的沙发里打坐。
也就是说,白泽上楼的时候是必定会经过大师兄的身边的,可是以大师兄的功力,怎么会察觉不到白泽上楼呢?他就没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吗?
难道是白泽功力高于大师兄,在经过他的身边时给他使了什么法术?大师兄这才没察觉?
可是又会是什么法术呢?入门这么久,我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法术啊?
再有,就算白泽给大师兄施了什么法术的话,那么易真的生魂闯进我房间时,大师兄为啥也没察觉到呢?
正想着呢,就看见白援朝一脸好奇地看着我姥爷背来的两个大包。
“叔,您这袋子里装的是啥啊?”
“嗨,我们山沟里也没啥好东西,这些是我之前攒的点山货,这包是我给白泽日后补身子用的,这包是我给闫大师带的。只是,闫大师他今个儿怎么没来呢?”
白援朝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道:“按理说,闫大师应该早就来了,可今个这个点都没来,估计今天就不来了。”
本以为会在医院碰见师父和大师兄的,姥爷才给师父也带了一包山货。
之前和师父通话时,师父说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医院看白泽的,为了看白泽,他几乎都不怎么给人看事了。
每天天没亮就要跑到医院来看他,然后下午再赶回虎跃镇。
天天如此反复,也着实辛苦。但是不凑巧的是,偏偏我和姥爷来的这天,师父却没来。
我用舅妈的手机给师父去了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就在白泽的医院,问他有没有空过来一趟。
师父却说:“瑶啊,为师今天过不去啊,今天星期六,二手车行正好营业,为师和你大师兄正在看车呢。”
我问:“是要给大师兄买车吗?那为什么不能买辆新车啊,二手车也不靠谱啊!师父,您又不是没钱,就不能大方一次,给我大师兄买辆新车嘛?”
话筒那边,师父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大师兄买辆差不多点的新车吗?可你大师兄是出了名的节俭,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我和你师爷他们刚才拦着他,他刚才差点买个三蹦子回去!”
我大惊:“啥?我师爷他们都跟去帮大师兄选车去了?三蹦子是啥?是‘突突突’的那个?农用三轮车?”
“就是那个呀!不过那个三蹦子还是个之前出过事故,前轮都没了,只剩后面两个轮子。要是买它回去,还得再去修理厂安个轮。那驾驶室里,连块玻璃都没有,而且连个座位都没安置,前车主就在驾驶位那块自己焊了个小马扎。后面车斗子铁皮还漏了好几个洞。
就这样你师兄还一个劲地夸那车是好车。我问他你觉得这车哪好,你知道他咋回为师的吗?他说价钱好!那车要价800块钱,他说讲讲价300就能拿下!
我问他,那车破成那样了,他咋修?他说车轮没办法自己修,得去修理厂安个车轮,车窗他说夏天不冷,不用修,敞着开凉快。等以后冬天他就在窗户上糊块塑料布就行。
车座他说这样就挺好,唯一缺点就是那小马扎漏铁有点硌屁股,不过你大师兄认为问题也不大,他说放个坐垫也就解决了。
至于后面车斗铁皮漏了,在他眼里更不叫事了,他说放几块纸盒挡一下也就行了。主要他觉得这车斗够大,能拉不少纸活。
我问他副驾驶没座位,我坐哪?你知道他咋说的吗?
他居然说让我坐后面车斗里,如果下雨就让我打伞。
他还说,以后你师爷他们如果再跟出去看事,就也都能坐后面车斗里了。说他们以后也不用抢座位了,车斗地方大,说他们躺着都行!”
我大笑:“哈哈哈,师父,那你们后来是怎么劝的师兄放弃他这辆梦中情车的啊?”
师父又苦笑一声,只是这次苦笑当中带着些许自负。
“我闫鬼道是什么人?我用劝他?我就一句话,敢买那车,我就把他逐出师门!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大惊:“师父,不至于吧?就是一辆车而已,您这话说的未免也太重了些,大师兄听了会伤心的。”
“他伤心?他就不怕我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