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寻找,我也说出了我来的目的。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从码头上偷了我的轮胎,但她显然对各种团伙都比较熟悉,估计也能猜个差不多。
可她就是不说。
跟她好好说话,她就跟你装糊涂,甚至撒娇演戏。
稍微严肃一点,她就笑嘻嘻地看着你!
真是没有一点脾气!
她态度温和礼貌,但表现得并不游刃有余,动辄就祭出装傻大法,甚至被我问得有点狼狈,好像没料到我会这么执着,多少有些慌张。
其实我也能理解她,毕竟没有真凭实据,无端的猜测,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
不管我怎么说,她都很镇定,有条不紊,说话滴水不漏。
我激他、吓他、诈他,但她心里根本不把我当同类,说不定在她眼里,我跟死人没什么不一样,都只是猎物和食物。
说多了,她就哈欠连天。
从她的态度以及我这些天的感受,觉得这边的势力团伙就像是灿烂阳光下、藏在密林里的有毒的藤条……它根系庞大、枝蔓悄然,像一张隐形的网,仅仅露出冰山一角,已经叫人不寒而栗。
用铁锹弄死了几条花蛇,我有点失望,正想回去的时候……
忽然我被重重一击,一下子倒在地上。
玛拉则惊慌地大叫:“爸,爸……”
“离远点,”一个男人对着玛拉吼道。
我刚从地上翻过身来,一只大脚就踏在我胸口上:“么的,你是谁?”
我看到三个男人……一个父亲带着两个儿子。
男人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肩膀很宽,穿着朴素到不起眼的衣服,看过来的目光却让我皱眉。
他的眼神并不强势,也并不犀利,却有种特殊的存在感,好像一根极细的针,能无声无息地穿透人的毛孔。
另外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也狐假虎威:“你是谁,你特么是谁?”
男人指了指玛拉,对我吼叫:“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对她动手动脚。”
“我们什么也没干啊,就是聊天。”我急忙解释。
玛拉也急忙嚷道:“爸,别闹了。”
“离我远点。”男人似乎很不喜欢玛拉,对她怒吼。
接着,他蹲下身子,俯视着躺在地上的我:“小子,我问你个问题。”
玛拉急忙去拉父亲:“让他起来吧,别……”
“滚回去!”男人一推玛拉,直接将她推倒在地上,但玛拉马上就爬了起来。
男人恶狠狠地盯着我:“小子,我就问你一次,问你一句,你和我十五岁的女儿,在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我想让她帮忙,她搞运输,认识的人……”
“不要说了!”玛拉突然喊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什么?”男人脸色一变,又转身指着玛拉,“我特么告诉了多少次,别偷我的船运东西,给你说了多少遍,把钱给我!”
“那是我挣的钱。”玛拉的辩解苍白无力。
“你最好管好你的腿。把钱给我,你个小毛贼。我像是开玩笑嘛?”
那两个哥哥也开始对玛拉恐吓咒骂。
玛拉无奈地取出一叠钱,交给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