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啊!”绿芦立刻就肯定了方强的做法,“我之前正在发愁红砖做好了,运出去交货是个难题。”“怎么样?我就说绿芦一定觉得你这么做没有问题的。”三伢子笑着和方强说道,“强子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又犯错了。”方强抿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着绿芦的目光中,闪着感激。之前他走了岔路,一直觉得能赚很多的钱,让自己和娘过上人人羡慕的日子,自己才能满足。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竟然很容易就满足了。比如顺利地搞定一单红砖的生意。再比如现在,被绿芦肯定他的做法。“嗯,以后都按照这个办法来,只要是自己上门来拉红砖走的,价格都给一些便宜。”方强心里满满涨涨的,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之前的自己脑子给剖开看看。看看他之前脑子里是不是装了水。怎么就一门心思帮着郑仕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三人赶着拉红砖的骡车进了镇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三伢子熟门熟路地占了集市一个不错的位子,把骡子卸了下来,就开始吆喝。不多时,有听说红砖的人就立刻主意到了这里。“这红砖是不是就是最近用来建房子,说是几年都不用重新翻修的?”来了一个大汉,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板车上的红砖。“正是,”方强取出两个大桶,分别装了水,一个里面浸泡了红砖,一个里面浸泡了黄泥砖。“大家走过路过过来瞧瞧,不怕雨淋不怕风吹不怕日晒的红砖,建房特别棒!”三伢子帮着这一吆喝,周围的人就围了不少过来。有些是真的心动的,快要入冬了,家中的屋子需要翻修,如果这红砖真如这般好,他是一定要买一些的。也有一些人纯粹就是好奇,毕竟是一个新鲜的东西。三伢子见周围人多了,给方强使了一个眼色。方强会意,冲着那第一个发问的大汉说道:“大哥家中可是用黄泥砖啊?”那大汉点头,他正是准备翻修屋子。“那您遇上我们可就遇对了人,”方强说着,从木桶中取出刚刚浸泡下去的两块砖。众人明眼都瞧着清楚。只见那红砖虽然被浸湿了,却是完好如初,浸泡红砖的木桶中的水,也依旧清澈。可是那黄泥砖却是没了个形,要不是方强用手托着,只怕能立刻化成了软泥掉到地上。而那木桶中,黄泥巴色的水晃荡着。“嘿,这红砖果然结实,”那大汉立刻就想买了,问了价钱,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他自己做黄泥砖,可是不用花钱的嘞!方强眼睛很利,一下就看出这汉子在纠结价格的事情。“大哥,你得想想,你自己做黄泥砖还得自己去山上找黄泥,还要和泥,等砖坯晾干,再费力气搬运下山。”“这一折腾,你上工的时间不是耽误了?”“而且,制砖还得看老天作不作美,要是你晾砖的时候,下那么几滴雨,你不是白折腾?”那汉子咬着牙,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就是价格着实有些贵了。”方强大手一挥,“这样,如果您自己去我们村拉红砖走,我这里只收您八成的价格,如何?”别说,一下打了个八折,那汉子更是心动了,手指头在衣裳上摩挲着,就差掏钱拍板了。“大哥,您看,今年花些前,用红砖建了屋子,太久我不敢作保,起码五年六年您不需要重新翻修的。”三伢子趁热打铁,在这大汉已经松动的心思上又重重地推了一把。“成,那我要了。”大汉干脆一咬牙。三伢子和方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是兴奋的成就感,把他们村拉红砖的地方告诉了那大汉,“到时候您拉多少走,我们现场有人和您收钱的。”大汉点头,心满意足地去安排拉红砖的骡车去了。周围,其他想要翻修屋子的人也都上前询问。绿芦一直在一旁不作声,眼瞅着方强和三伢子一扫之前的恩怨,互相配合的相当好,心里也高兴松快。趁着他们忙活着招揽生意,绿芦自己退出了人群,往飞来居走去。今日,因为她自己要来镇上看看红砖销售情况,所以神仙糊糊和仙草冻就自己带来交货了。刚刚踏进飞来居的大门,小二眼睑,立刻上前迎了过来,帮着绿芦把肩上的背篓卸下来。“绿芦姑娘可是好久没有来我们这里了,孟大厨还惦记着您有没有新方子,生怕您教给了旁人,不教给他。”小二乐呵呵地称重,和绿芦闲扯。“绿芦姑娘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你以为个个都同你一样,爱躲懒?”掌柜正好从外面进来,顺着话头就训了小二一顿。绿芦笑眯眯地打了招呼。“我刚刚在外面集市瞧着你了,是不是来卖红砖的?”掌柜凑到了绿芦跟前,小声问道,“我这店想趁着冬日客人少的时候,翻修一下。”绿芦乐得再做一笔生意,自然应下。掌柜一听自己拉红砖还能八折,省些成本也乐意,反正冬日生意不怎么好,就拉着小二他们去拉砖。绿芦心里却是想着这方强倒是一个生意上的好苗子,先报个价,再告诉对方能便宜许多,许多人原本就动心,听到能便宜,更是当场掏钱了。而他们自己,让出些利润就解决了红砖运输难的问题。绿芦觉得,只要方强走正道,假以时日,一定能有所建树。掌柜正和绿芦说着话,一拍脑门,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让绿芦稍等一会儿,他去拿个东西。等他回来,绿芦只看到掌柜手中拿着一张薄薄的信。“绿芦姑娘,这是我们少主给您的回信。”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绿芦抿嘴笑,接了。掌柜有眼色地不打扰她,自己去一旁忙活去了。绿芦寻了一张桌子,拉开椅子坐下,拆开信件。他会给她写些什么呢?她带着期待,拿出了信纸,而后就愣住了。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用浓墨书写了一个大大的字——“好。”绿芦眨巴了下眼睛,反复翻看着这封信,确确实实就是只有一个字。她一脸懵。什么好?好什么?绿芦想了想,估摸是施云桢再回她之前给他的信。她皱起了眉,之前那封信,她喝醉了写的。至于写了些什么,是一丁点儿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