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反话正说。若老太太真的亲力亲为养江洵,周氏怎么敢苛待江洵那么多年,恶奴怎么敢欺负江洵……
老太太心里门清那些事,哭声小下来。
江伯爷也怕把江洵越推越远,又听江意惜提起周氏作的恶,红了老脸。还有更重要的,宫一鸣落榜,想凭举人身份候个好缺,这又要请孟家帮忙。
他惭愧道,“唉,是我识人不清,让周氏做了那么年的恶,她死有余辜。既然洵儿不想现在说亲,等等也无妨。”
说完,就眼神炯炯看向老太太。
江三老爷也道,“洵儿差两个月才满十七,亲事不着急。”
江意惜不高兴,两个儿子又旗帜鲜明地反对,老太太不敢再拿捏江洵的亲事,沉默不语。
江意惜又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自当全心全意为他好。亲事问题更不敢大意,老太太、大伯、三爷请放宽心。”
三夫人笑道,“可不是,洵儿这一路走来,惜丫头没少谋划。老太太常跟我们说,惜丫头是最好的姐姐,心疼弟弟,孝敬祖母……呵呵呵。”
大夫人也捧了老太太和江意惜几句。
两个媳妇插浑打科,儿子又劝解着,老太太方有了笑意。
吃完晌饭,江意惜和江洵去了灼院。
一进门,江洵就惭愧地说,“又让姐操心了。姐即使今天不来,我也不会答应老太太的无理要求。”
昨天老太太闹到大半夜,又说被气着了,胸闷。江洵几人都没回各自院子,守了老太太一夜。今天一大早,她又开始闹。
江洵的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
他是真的想去边关,远离那个胡胡搅蛮缠的老太太。又舍不下郑婷婷,他们的亲事还没定下来。
江意惜也气老太太气得肝痛。她重生一次,体验过最绝望的痛苦,把人性看得透彻,才敢那么忤逆自私刻薄的老太太。而江洵,再如何也不敢明目张胆跟老太太顶撞。
她说道,“老太太惯会在我们身上捞好处,我是看在爹的情份上才一再容忍。不该退让的绝不退让,你不好说,让人去找我。”
江洵更加惭愧,“我是二房顶梁柱,是我该为姐出头,怎么能事事依仗姐。”
江意惜笑起来,“姐受委屈了,也等着弟弟为我出头。”
她把江洵拉着坐下,说了昨天她和孟辞墨去郑家,郑家几位当家人的态度。
江洵喜极,起身给江意惜作了个揖。
“谢谢姐,谢谢姐夫。”
江意惜笑道,“最该谢的是你和婷婷。若你们自己不去勇敢面对,我和你姐夫说破天他们也不会痛快答应……”
悄悄话说到申时,江洵才笑眯眯送江意惜去如意堂跟老太太告辞。
老太太又拉着江意惜的手说她如何喜欢和看重江洵。
江意惜腻烦透了,听了几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