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写的,赫然是女诫上的文字。
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
林泽笑笑,兮月就是对自己要求太严格,有时候太一本正经了。
他拿起笔在夫主两个字上画了个圈,“兮月,这是何意?”
兮月却慌张起来,“爷,我没有那个奢望。。。。。”
林泽拦住她的肩膀,“等以後日子太平了,我把你娶进门来又何妨呢?”
兮月一下流泪了,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
“我只想一辈子待在爷的身边,给您洗脚,给您换衣裳,给您做饭。。。。。”
林泽又温言调笑几句,兮月终於破涕为笑,鹅蛋脸洁白细腻,梨花带雨更显几分动人。
那边若雪练的是女孩子更适合的柳体字,不过写的就远不如姐姐了,看起来平时肯定疏於练习。
林泽训斥道:“若雪,你平日里只是贪玩,以後每天写十张大字,写不完小心我家法收拾你。”
若雪赶紧点头,“爷,虽说我字写的不怎麽样,但每日抽时间练功,非但大鼓没有丢下,就连身段也都常常练习呢!”
虽说这时候艺人本来就是下九流,但是不同种类之间也有高下之分,现在京戏最火最能挣钱,名角儿还受人尊敬,在作艺的行当里肯定地位要高一些,这些拉三弦的,唱大鼓的,地位就没有这麽高了。
当然了,如果唱的还不错,养活自己和家人问题倒也不大。
所以这些唱大鼓的子弟,从小就要学几出戏,看看有没有唱京戏的天赋,这也算是人往高处走了。
林泽把凳子拽过来,兮月还贴心的拿来一个小枕头,给他垫着腰。
看着若雪,林泽点上一根烟,“来吧,展示。”
只见若雪娇俏一笑,轻启朱唇,“小红娘,将说是一声请。。。。。。”
还别说,若雪可能真有这方面天赋,小红娘唱的是活灵活现,活泼动人。
等她唱完,林泽鼓鼓掌,“不错,不错,算你过关了,以後好好练啊,不要荒废了。”
林泽在家里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到了下午,电话响了。
还以为是宪兵司令部有什麽事儿呢,结果是谢全儿。
“林爷,你要是有空,还是来一趟吧,辖区里死人了。”
到了冬天,见天儿死人,大伙儿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谢全儿既然打电话来,那就不可能是冻死的了。
“有人打架了?”
“开烟铺子的,跟一夥要饭的起了冲突,两边人打了起来,一个要饭的被钝器打到脑袋,当时就不行了。”
这个烟铺子指的不是大烟馆,而是卖旱烟叶的那种铺子。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开烟铺子的怎麽会跟要饭的起冲突。
难不成要饭的不要吃的改要烟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