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戚这边就十分难受了,别人涨工资要谢恩,他们降了工资,也要谢恩。
英国公张之极、定国公徐允桢为首拜倒后,其余勋戚也都相继跪地谢恩。
不过勋戚们也并没有太过郁闷,一来郁闷也没用,不论是天子还是张世康,他们都惹不起。
二来勋戚又不靠薪俸过活,三来,张世康可是答应了他们,要带他们做海贸挣更多银子的。
张世康他们可惹不起,看看南京那群开国勋贵们的遭遇就知道了。
刚才宣读完对近卫军的封赏之后,天子便表达了对南京勋贵的极度失望。
不仅下令将南京勋贵全部除爵,还对那些勋贵下了杀手,张慎言那几个东林大儒甚至被当庭判了凌迟。
南京勋贵可是占了大明勋戚的一半,说除爵就除爵,说杀光就杀光。
朝堂上的勋贵一时间甚至都有点庆幸,得亏是当初自己怂了,否则那下场不见得有南京那边好。
张世康这大侄子,看似笑呵呵,杀人可真狠啊!
朝会结束之后,崇祯皇帝刚一离开,满朝文武就再度喧闹起来,聊的也无非就是刚才的改制,但更多的还是涨俸禄这件大喜事。
甚至有一部分官员,还对张世康表达谢意,不过最终都只得到了张世康的一记白眼。
张世康还是喜欢他们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他本就是超级大权臣,身份使然,即使崇祯老哥再信任他,还是得跟文官划清界限。
这人呐,就不能膨胀。
历史给人类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不吸取教训。
但张世康却是有自知之明的。
文武官员们都往外走,一群勋戚不自觉的就冲张世康围了过去,其中泰宁侯陈延祚冲在最前头。
“大侄子呀,你的那个海贸生意,到底啥时候开始呀?”
陈延祚因为有儿子陈涛在近卫军中,而且还因功封了伯,早已没了当初被张世康骗捐银子的怨念。
正相反,看看京城官员的下场、再看看南京勋贵们的下场,他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了。
可如今他家的所有铺子都要如数缴纳商税,家里的良田也被收了,薪俸也降了。
身为赚钱小能手的陈延祚,想赚钱都快想疯了。
但国内的生意就那样,再拓展也拓展不到哪儿去,反倒是张世康之前跟他说过的海贸。
陈延祚派人去了东南沿海一番调研,发现张世康这大侄子还真没骗人。
海贸里蕴藏的利润,根本就不是他在国内再拓展几个铺子能比的。
原本另外几个勋戚同僚,还想拉着他单干,但被陈延祚严词拒绝了,并告诫他们,想好好活着,就老实的上船一块干。
陈延祚能成为北京城勋戚里生意做的最大的,当然得益于他精明的头脑。
海贸这生意,看似利润庞大,但蕴含的风险也绝对不小,这些风险不仅包括时常发生的海难,也包括竞争者。
他早就打听清楚了,海洋贸易的竞争者,大多都是不讲武德的,说抢你就抢你,弄不好就是人船皆无的下场。
海外不仅有海盗,还有荷兰国、弗朗机国等的殖民者,这些对手都非一家一户可以对抗的。
陈延祚告诉跟他相熟的几个勋贵,唯有背靠张世康这座大山,才能从海贸中安全的分一杯羹。
陈延祚算是看出来了,张世康这大侄子什么都吃,就是从来都不吃亏。
是以,陈延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立即就问张世康海贸的事。
张世康要办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但好在海贸也算是他要做的事里比较靠前的,便反问道:
“诸位世叔世伯且先说说,最近一年都做了什么准备吧。
毕竟能不能拿到船票,可不能光凭一张嘴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