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噗嗤一笑,“对面坐的就是我相公,您没看出来?”
黄伯这才恍然大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哎哟!你们两个客客气气的,还真让我一时拿不准,成亲了好!”语气顿时也轻松起来,随后又说了句,“安小姐这次出嫁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吗?”
“中途过来过两次。”
“你来过?上回有两个中年男子,说是安先生的远房亲戚,长得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来我这吃面跟我打听安先生的住处,因为他们说话不是本地口音,我本是不信的。
可他们不仅说出了安先生的名字,还有安先生的长相年龄在什么地方当先生,说的都一字不差。
手上还提着礼品,一看就价值不菲,我就给他指了指方向。”
余承允听到这里,立即警觉起来,放下手上的筷子,谨慎求证道:“他们的腰间是不是还各自带着一把配刀?”
黄伯坐着想了老半天,才想起,“好像是的,二人一人配金色,一人配银色的,而且是弯月型。”
这句话刚落下,余承允仿佛被雷击中,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般,安先生的死并非意外。
若是意外,当事人巴不得过去就过去了,没有再找回来的道理。
而且这两人当时候的手法和出事后的表情与口供,娴熟而冷静,毫无破绽。
像是早就有人密谋好了一切。
安宁见他神色凝重,开口问道:“相公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余承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没什么,宁儿你可还有什么亲戚?”
“我记事起就和我爹相依为命,即便有亲戚我也不知道。”
“嗯!”余承允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没有定论之前,绝不可让宁儿知晓半分。
安先生刚遇事的时候,他便觉察这其中有蹊跷,写了状纸让县衙立案,可他人微言轻。
不仅打草惊蛇让人全部销毁了仅存的证据,而且还差点将大哥二哥搭了进来。
“你刚刚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安宁总觉得他从黄伯的嘴里听出了什么事来。
余承允努力使自己平静,吃了两口辣椒面,“我是被辣椒呛的。”
那模样似真似假,让安宁一时难以分辨。
“那你就学我爹喝两口醋解解辣。”安宁说着将余承允面前的醋端起来递到他嘴边。
余承允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竟然没有一丝表情。
这么酸的东西,这家伙喝起来跟喝水似的,面上竟如此平静。
要知道安秀才以前喝的时候脸都皱成什么样了。
那时候原主一看到他爹喝醋皱脸的样子就好笑。
想到这里安宁莫名的有些心酸,她真希望这父女俩在天堂重聚了。
余承宇看着安宁瞬间落寞的脸,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却被他看到了,他怕她触景伤情,“宁儿,要不咱们不回你家了,早些回去休息。”
黄伯看着这两口子,虽然客气了些,但都还挺关心对方的。
至少这安小姐看着就比之前懂事了许多。
“安小姐,今天返亲节,你等会吃完面和你相公起身往前走,走到那古树的地方向右拐,不远处有个热闹的活动,虽然我摆着摊没去看是什么活动,但听说能参那个活动的都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