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看看能不能碰个运气。
余承允笑而不语,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坐在旁边一块青石上。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报信的那位家丁兴冲冲跑出来了,他看到余承允连忙上前行了一个礼,“小公子,我家先生有请。”
余承允跟着进去了,而原本围了一圈坐在这里等机会的人,此刻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余承允离开的身影,心里直犯嘀咕,谁说这里没有万一?
说不定下一个奇迹就自己,等他回去了,也让自家少爷给夏先生亲自写封信。
余承允进门后被领到了夏先生的书房,夏先生约莫四十岁的样子,留着短须,不胖不瘦,一副儒都形像,他坐在一张梨木椅上,手上执着的那张纸正是刚刚正是余承允让那家丁送进来的。
余承允冲着他行了个礼,诚肯的说道:“冒然前来拜访,唐突先生了。”
夏先生这才抬头打量了眼余承允,忍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真是磅礴大气,有势不可挡之气势,仍绝世佳句,只不过这是前两句还是后两句呢?可是你作的?”
余承允也微不可察的笑了,这位夏先生一进来问的不是他是何人,让他立即交出柳先生的推荐信,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首诗。
看来是个极为纯粹且惜才的先生。
余承允再次向前拱手作揖道:“前面两句是: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这首诗不是我作的,是我无意间听到一位老者念过的,觉得仍佳句天成,便记在了心里。”
夏先生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他教书育人无数,心里顿时有了计较,“你费了这番心思,想来也是想让我收你为弟子,可这并非你的真才实才,我自然也没有随意收了你的道理。
看在你还算诚实的份上,此番我不与你计较,请回吧。”
余承允这才从怀中掏出了柳先生写的那封推荐信,“先生,这是柳先生的推荐信。”
一听说是柳先生,夏先生立即双手接过,打开后细细看了一遍,才抬头向余承允道:“你刚刚为何不让人直接送进来,反而兜了这么大个圈子。”
“柳先生的信仅此一封,我孤身一人来到京都自然会慎之又慎,不当面见到先生我不放心将信交给任何人,所以才使了这个雕虫小技,还望先生见谅。”余承允的眼中一派清明真诚。
夏先生笑了,“既然你也坦诚了,倒也无防,能读到这几句诗也是一件幸事,你明日到国监报道吧。”
说完之后又提笔给他写了地址和入学通知,又细细的和他讲了书院里的规章制度。
书院里有住宿和吃饭的地方,束脩一个季度一交,每季度是十五两银子,包括吃饭和住宿。
一年下来就得六十两,对于那贵族世家,这点银子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普通人却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余承允手上有钱氏给他的一百两,还有上回去叶川书院余下的总共有一百三十五两。
紧着些花定然是够的,除了笔墨纸砚,他寻常也没有别的花销。
七日小休一日,半月大休两日,余承允打算趁着休沐的时间去找安宁。
出了夏府,余承允便匆匆赶回客栈,走到大街上看着这茫茫人海,想到宁儿,心中突然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