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却没有再说话。
今天是沐休,号舍里等其他人都回去了就剩下余承允和魏子平。
他拿出笔墨,占了号舍里唯一的桌椅,然后对魏子平说道:“马上要乡试,你先去复习吧。”
说完之后便开始提笔写和离书。
可才寥寥数笔,安宁往日的种种都在他脑子里浮现了。
她总是没羞没躁的总在他身后‘相公相公’不离口,他与原来的安宁不一样,那个安宁从不会这样喊自己‘相公’。
说着又摸出了安宁为他买的那个玉佩,她明明从前对自己这般好,还总问自己喜不喜欢她。
那时的自己不认为喜欢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可喜欢这件事情就是如此神奇,沾染上了就戒不掉了,而且是不知不觉根本无法控制。
他大概是疯了,就因为他叫了一声‘余公子’便难受得失去了理智,真的跑回来写和离书。
一切都没有问清楚,自己倒是先败下阵了。
余承允自嘲的笑了一声,却又惊扰了在一旁看书的魏子平。
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又道:“余兄,你事事聪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那娘子有什么本事,但陆世子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物,他们肯定成不了。
等你这次乡试中了举人,她一定会后悔,回来找你的。
至于蔡云升,你根本无需放在眼里,除了身份论样貌和才华,他样样不如你,再说高门大户的后院可不是那么好呆的。
你现在就该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的和我一起把功课做好,到时候咱们包揽乡试的前两名,也算是给自己和先生一个回报。”
余承允执笔停顿,“你还不懂,我娘子她与别的女子不同。”
魏子平没看出哪里不同来,只是她对余兄那冰冷决绝的表情在脑子里记忆挺深刻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余承允继续落笔,“且先将和离书写了,才能阻断那些流言蜚语。”
有夫之妇与旁的男人有染既便没有事实可依,那些打着正义的义愤填膺者都可以上门骂几句,或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欺负刁难,也无人敢说什么,一旦坐实还会被押去见官。
若是早就和离了的,虽然也不被人接受,但也不会强制打压她,毕竟都早已是自由之身了。
魏子平听后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她都那样对你了,你居然还处处替她考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他突然就信了,这余承允的娘子定会些妩媚之术。
但也不好明说,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我觉得路姑娘挺适合你的,她长得漂亮又大方,且先不说她的身份,就是她对你的这份心,都让人羡慕。”
“我说过了,我和路姑娘并不可能。”余承允写完和离书,便出了门。
这次他坐了马车,再次来到安宁的宅院,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二月。
余承允吃了一惊,“二月姐,你怎么在这里?宁儿呢?”
二月连忙将余承允迎了进来,此刻刘七也出来了,看到余承允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承允,外面的流言蜚语都不是真。”二月没有先解释自己在这里的原因,而是先说了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