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允回来的第二天,家里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从前这十里八乡的村民能见到一个秀才都实难属得了,谁也没想到,这小小的山村里居然出了个举人了。
原本不大走动的宗族旁亲都来了。
当天城里的铺子都没营业,因为家里实在忙不过来。
好多村里的妇人都愿意帮着来刘家帮忙,这才把流水席的事安排好。
余家打算大摆三天,不论有无亲戚关系,都可来吃。
这回何氏也不说什么了,公中出银子,自己手上也有了私房,钱氏说什么便去买什么。
余承允坐在堂屋任人打量问话。
“余家三郎真是出息了,听说你在京都的国子监念书?”
余承允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嗯!”
“唉哟!真是了不得,我可听说了,比咱们石鼓书院还好很多呢。”
“瞧你说的,那可是京都啊!”
“真是了不得,平常人怕是做梦都不敢往这方面想。”
“往后三郎要是做了大官可要对咱们多多关照啊。”
在一片恭维声中,有人好奇了,“怎么没见着你娘子?”
“她在京都有点事,暂时走不开。”余承允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当下有人替余承允不平了。
“什么事还能有你的事大啊,真是太不知轻重了。”有些亲戚许久未走动,对安宁的印象还停留在初期。
“就是啊,不是我说啊三郎,这婆娘惯不得的。”
“原先有个丫头,就想要介绍给你的,长得白净漂亮,那是担心你身子不好,也就一直搁在心里了,你要是有心,我改天领来给你看看。”
“王大婶,我已经成亲了!”余承允嘴角的笑意敛去,隐隐带着一股严肃之气。
“承允啊,不是我说你,再多纳一个不是坏事,现在你是举人老爷了,多个人服侍也是理所应当的。”
“多谢何婶好意,暂不考虑此事。”余承允认真的说道。
都说余家这小子生得好看,对男女之事却是个木讷的,一门心思死读书,某些方面都不开窍了。
还果真如此,见他油盐不进,也没有谁在上赶着来再说这事了。
一天下来,整个余家人都累坏了。
到了晚上余承允这才有心思去找文氏问文河的情况。
文氏叹了口气,“你们上回一起去的也就姓韩的那个书生是中了,文河和刘财已经回来了,估计不会再去越州了。”
即便她现在手上有些私房钱,嫂嫂也能挣钱了,但一年二三十两的费用,真的供不起。
余承允抿了抿唇,小声道:“莫要着急,文河年纪还小,况且底子也很扎实,等下回再考。”
“可一等便是三年,若是在越州书院待上三年,少说也得七八十两银。咱们在乡下的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
若不是宁儿,他恐怕连越州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