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允心头跳了跳,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低头吃面。
而安宁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二人,点完面就和谢田谢氏坐在桌边等了。
两桌之间隔了些距离,余承允又选了个角落,若不注意,没有人能发现他坐在那里。
谢氏落坐后给父女两每人倒了一杯茶,又问:“筝儿啊,这里的面贵不贵?”
不等安宁回答,谢田瞪了一眼老妻,“再贵也就这两天的事了,吃两碗面怎么了,隔壁县的那两个同僚住的可是广月酒,再说……再说咱们闺女不是赚到钱了吗?”
谢田说这句话多少有点底气不足,在他看来顶多也就赚了二三十文,给人跑个腿啊,捎个东西什么的。
安宁笑道:“是!是!是!爹说的极是,不过女儿这回可是赚了大钱,你若是想住广月酒楼咱明日就换,听说那里的服务极好,时时都有热水供应,早上起来小二会把洗漱水端到房门口,并且啊早饭很丰富不说,还是这京都的名厨做的呢。”
谢氏嗔了她一眼,“你是赚了多少银子啊,敢去打听这种事。”
安宁神秘的伸出一根手指头,让两人猜,谢氏想着女儿都敢想这种好地方了,怎么着够两天的房钱吧,试探着问道:“十两?”
安宁手指摇了摇,大胆点,“一……一百两!”
安宁笑道:“是啊,娘!”
谢氏四周看了一下,连忙捂住了嘴巴,“你这里怎么挣到的。”
安宁撅起嘴巴,小声道:“娘,我卖了一副小吃配方。”
谢氏不可置信,“筝儿,你不会糊弄我吧,你爹一个月的俸禄也才八两,你一道方子卖了一百两,这京都的钱这么好赚?”
安宁笑道:“娘,也就你小看我不是?我这道方子若是自己赚的银子可比这个多多了,就你觉得我一个姑娘家不该抛头露面,白白让爹损失了住广月酒楼的机会。”
说着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爹。
谢田老怀甚慰,“我就知道我丫头与旁的人不同,明天咱就般,好不容易来一趟京都,这升官能不能成我倒不抱什么希望,但不能白来一趟。”
谢氏看着女儿,“你就宠着你爹吧!”
余承允不由得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红衣少女,笑得极其明媚,眼中满是憧憬,只为讨她老爹欢心。
武进为刚刚的话感到有些尴尬,原来是自己多想了,那女子根本没发现他们。
面上来了,安宁吃了两口,就听到谢田道:“真不愧是闺女推荐的,味道真不错。”
安宁看着她爹,他爹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却两袖清风,对老妻和女儿极宠的,唯一的爱好就是口腹之欲了。
“爹要是喜欢,明天我带你去京都的和月酒楼吃顿好的。”安宁豪气道。
这间酒楼是安世文赠她的,好久没去了,刚和那里的掌柜交接上了,去吃顿饭顺便视察一下。
谢田两眼放光,“闺女啊,你这些日子不是在找着要见余大人的方法吗?怎么净是去打听这些了。”
说到这个,谢氏舒坦,“唉啊,这一趟可算没白来,丫头再也不做这白日梦了,明个儿给丫头挑一套头面,回去老老实实找个人过日子,招婿也好,嫁人也好,可算不折腾了。”
余承允和武进听到这里,竟然同时放下中的筷子。
余承允没想到自己魅力这么大,居然有人为了自己从外地千里迢迢上京城。
谢田心中更是高兴,“行!行!顺便让丫头挑两身好衣裳,早知道这样,爹两年前就该带你来了,也不至于耽搁到现在,现在年纪都大了。”
谢氏骂他,“你说什么呢,十八岁大什么,再说咱们闺女长得这么标志,大点也有人抢着要。”
谢田笑道:“无防无防,刚从外县调来一个县丞,今年二十三岁,走马上任不久,长得不错,还很有才,唯一的遗憾就是娶过妻。”
谢氏不高兴道:“臭老头,我谢文都没做妾,你让你女儿做妾?”
“不……不是,人家刚休了妻。”谢田连忙解释。
“休妻的男人有几个好的?”
安宁也白了一眼附和道:“我不要二手货!”
谢田胡子一瞪,“你这么说不可行啊,我这次进京也听说了,你成天朝思暮想的余大人也是个二手货。”
“噗!”武进一口茶水喷了老远。
这动静不可谓不大,谢氏几人齐齐转身向后望去,安宁瞬间石化,僵着脖子缓缓看向他爹,“咱们别说了,快点吃吧,吃完了就走。”
谢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坐在那里的年轻男子,即使是在角落也难掩周身气场,矜贵双无、俊逸非凡,不论他多么没见过世面,到底是混官场的,一看这男子身份就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