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允听着她一声一声的相公,好似回到了从在监利县的日子。
心里满足又踏实,老天待他不薄,有些人浑浑噩噩一辈子,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喜欢是什么滋味。
他侧身低头,便见阳光透过树叶细碎的洒在女孩的脸上,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若有若无的翘着。
微卷的乌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头顶简单的挽了两个花苞。
余承允有些微微出神,他从来不知道这样浓艳的眉眼会这般好看,怪不得武进说这种女人勾人。
他伸手将落在安宁头上的树叶拿掉,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安宁感受到他的视线,骄傲的问道,“我是不是比从前好看。”
余承允很难说哪种更好看,他好像不怎么挑,都爱。
同时也惊讶于自己的按受能力,他总觉得宁儿的好看是由内而外的。
是他一点一点发现的。
而安宁不同,她看人是内外兼修,不像余承允五感弱,根本不懂什么美丑。
他只要觉得这个人好看,那他看这个人就好看。
“嗯!”他点头。
算是统一审美了,安宁很满意。
“宁儿寻都喜欢玩些什么?”余承允想了解她过去的四年。
安宁想了想,她这几年好像过得挺无聊的,“你也看到了,我爹娘对我的宠爱是毫无底线的,既不让我抛头露面做生意,更不让我干活做家务。
所以我每日吃完饭就去书坊看看有没有什么画本子。
偶尔去投个壶什么的,然后买小吃食,我爹每次发了俸禄都奖励我二百文去喝茶,听戏。”
余承允点了点头,“你爹虽然不是好官,却是一个好父亲。”
安宁眼睛一瞪,瞬间不高兴了,“我爹怎么就不是个好官?他不贪不抢,兢兢业业的。”
余承允自知说错了话,“我……谢伯父其实还好……”
他眼里的好官,可不是指人品,而是能力。
从前在京都但凡做到五品以上的,都能将自己的心事意图猜个七八分,可谢父则不然,十分意思会错九分。
道过歉之后连忙转移话题,“宁儿,你带我去投壶好不好?”
果然安宁立马没在纠结此事,“好呀!我技术不错,老板都怕我了。”
这是最便宜又最容易打发时间的娱乐了。
安宁带着余承允朝那摊前走去,就听到有人偷偷的说道:“林老板,谢家的纨绔女又来练手了。”
林老板看着安宁苦着脸道:“谢小姐,你就不能玩玩别的吗?”
又看了看她身边的余承允,眼神闪了闪,不再说话了,这位公子实在不一般。
安宁的脸色很难看,“开门做生意哪能稳赚不赔的?”
林老板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递上了十支箭,同样很有眼色的给余承允递了十支。
余承允看着安宁有些想笑,没想到他的宁儿居然无聊到让这摊子的老板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