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婆婆,许妙意叹了一口气,“我那位婆婆呀,其实还算是个好的,也帮我,但又怎么舍得苛责自己的孩子呢。
虽然她也不满我夫君的那两房妾室,但也只能动动嘴皮子,又要顾虑到儿子还有顾及到孙子。
说来说去也是我没能生到儿子。”
见安宁不说话,她又道:“我也不只望她了,说起来余大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初他夫人刚死,是我婆婆和夫君一手操办的,因此余大人待我婆婆也极为恭敬的。
但我婆婆待他从来都是阴阳怪气,说他没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可发生这种意外,谁心里不难过?
余大人与太子斗得你死我活之时,她毅然站在了自己娘家这边,
娶你那会,她更是气得快吐血,她是个认亲不认理的,恨不得人家余大人为了她女儿终身不娶才好。
自己的儿子娶几个也只是轻责几句。
即使这样,有一次我夫君被人诬陷,还是余大人摆平的。
更过份的是,她女儿那时过世,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整个府上活脱脱的吃了一个星期的素不说,日日还要陪着在佛堂抄经。
要不是我与余夫人交好早就翻脸了。”
说起自己的婆婆来,许妙意简直滔滔不绝。
安宁心情也相当复杂,站在自己的角度,这个母亲是好的,可是站在余承允和许妙意的角度就不那么讲道理了。
半晌她才劝道:“或许她也有她的难处,互相理解吧。”
许妙意不吐不快,现在也松了一口气,“我也没怪她,婆婆做到她这个份上也不算过份,至少她从来没有拿婆婆的或者长公主的身份压我。”
安宁笑道:“你也算顶好的,才值得她这样待你。”
其实她大概也能理解大长公主,就路真柏这一脉,若是没有男子,世子的爵位就会旁落,毕竟路元驹还有其他的妾室,且子嗣兴旺。
只是路真柏没有做好,辜负了许妙意。
更是没有勇气放弃这个世袭爵位。
或许不仅仅是路家,但凡有爵位谁会舍得放弃。
想到这点,还真是佩服陆怀安的父亲,武将之家最容易无后,可他偏生就是随了自己的性子,只娶了赵夫人一人,只生了陆怀安一子。
这世间有几人有这样的洒脱,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两人正说着,门被敲响了,是春红送来了热水。
安宁看着一脸疲惫的许妙意,温声道:“你先洗漱吧,等换好了衣裳,我让人替你送吃食。”
“嗯,有劳余夫人了。”
安宁笑了笑,“都说是好姐妹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进食后好好休息,我就不过来打扰你。”
“嗯!”
许妙意看着安宁转身出门的背影,心里莫名的踏实。
*
而这边,月风回去后坐在房间里一直惴惴不安,她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时而眉头紧锁,时而低头叹气,时而仰躺在床上,时而一咕噜爬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赵夫人提了煲好的鸡汤进来看她,见她神情不对,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府医过来瞧瞧?”
月风连忙摇头,“没有!就是心里有些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