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含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的这样的?大概是从陶瓷镇回来就这般不可理喻不再乖巧,而那时裴煜白也出现了。
“着急跟着野男人跑,就不管别人的死活,宁含,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江景声挖苦道。
宁含瞪着眼睛,本能的反驳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她会手语,与人交流的时候第一反应却永远是张嘴说话,一次又一次被现实教训她是个哑巴。不能说话的哑巴。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
宁含缓缓地抬起手放在胸前,低垂着脑袋,慢慢的比划着,“我不能说。”
江景声迷惘地瞧见宁含同一个动作重复了好几遍,那个动作很简单,他能够明白,那是喉咙不能发声的意思。
宁含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不能说话。而他刚才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宁含态度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眼里的倔强和厌恶被担忧和急切替代,“白奶奶在哪里。”
江景声是骄傲的,骨子里让他难以底下高贵的头颅,向面前这个只到他肩膀的娇小的女人道歉。
刚才说出想念实在是情难自抑,现在他断然不会再说出这种掉面子的话。
江景声看不懂宁含的手语,“我看不懂。”
不能让江景声生气,白奶奶现在在他的手里,她刚才已经激怒对方,如果接下来还表现得让对方不满意,江景声会拿白奶奶威胁自己。
他总是这么做不是吗?利用手里的一切资源,只是为了让她妥协,看她难堪,以折磨她为乐趣。
宁含指了指门外。
看来门外有宁含自带的翻译官。
江景声这才打开门。
丁瑞云就在门外,宁含一见到她就比划,“问他,白奶奶在哪里?”
江景声的长相是女人见了都会回头多看几眼的地步,丁瑞云刚才连江景声的脸都没见到。
那张几乎没有瑕疵的脸现在正面对着自己,“宁含说什么?”
丁瑞云这才回过神去看宁含,“她问,白奶奶在哪里?”
江景声冰冷的眸子过于犀利,丁瑞云偷偷瞄宁含。
“怎么,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打个招呼也不愿意?”
嘴比脑快,江景声的理智知道自己不应该和宁含说这个。他知道白奶奶对宁含来说就像是家人,而宁含在福利院长大,对于她来说家人不是一般的重要。
而他这一句话无疑是让宁含将自己和白奶奶做一个对比,谁更重要。
他不应该,不能做这样的比较,这样的比较没有任何意义,还会让宁含更加讨厌自己。
情绪占据上风,江景声失去理智,一步错,步步错。
江景声是有些神经病在身上的,宁含知道,好在她有足够的耐心去面对无理取闹的男人,把他当成叛逆期的青少年就好。“江总好。”
这个答案江景声并不喜欢,却也不好将人逼的太紧,“白奶奶在疗养院,很安全。”
“哪个疗养院,我想去看她。”
“你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谈,先把事情谈了,再说。”宁含急切的神情让江景声起了顽劣的逗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