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白的意思很明了,宁宁含慢悠悠地打手势逗他,“你要去朋友家借住一晚吗?”
裴煜白余光瞄了眼正在开车的司机,低声笑着道,“我有女朋友当然是要和你住了。亲爱的老婆大人,能不能让我借住一晚?”
车内还有别人,宁含很快反应过来这话是说给司机听的,但仍旧滚烫的耳朵发痒,只能轻轻点头默认。
或许是为了做戏做全套,裴煜白再一次握住了宁含的手。
自己没有发烧,裴煜白也没,可为什么裴煜白的手好像能把自己烫伤似的。
狭小逼仄的空间内,暧昧像沸腾的热水一样咕咚咕咚冒泡,甜腻的味道愈发浓郁并四散开来。
宁含没有挣脱,也没用力气挣脱,裴煜白没有用力,她只要轻轻地抬一抬手,就能挣脱。可她浑身的骨头被抽走似的,软绵绵,根本没力气。
还是一路平安到家了。
一直到家门口,裴煜白的手都没有松开。
直到进门后,裴煜白才松开手,满怀歉意的小声道歉,“刚才在车上也要装装样子,所以……”
“我知道。”宁含点头,落荒而逃窜进卫生间。
见她的反应很大,自己的触碰让她觉得不舒服了。裴煜白眉头紧锁,反思自己的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不应该急功近利,要慢慢来的。
而卫生间内的宁含连捧冷水在脸上,给自己红的跟猴屁股的脸降温。
胸腔内的心脏几乎快跳出来了,喉咙因为过于紧张而发干颤抖。只是普通的牵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宁含反复默念。
宁含待在卫生间的时间有些久,裴煜白不放心地敲门,“我做了醒酒汤,你要不要一起喝一点?”
宁含的指关节在门上轻叩一下,算是回应。
这是她和裴煜白这两年来的默契。
“那我等你。”裴煜白确认宁含没事,一颗心落下来。
房子内的陈设还是和以前一样,宁含念旧,在A国收拾东西要回来的时候打包几箱子的东西都舍不得扔掉,索性全部空运回国。
沙发上随处可见的玩偶,墙上地上是各色各样的陶瓷摆件,全都出自宁含的手……
裴煜白站在展柜的面前,低头就能看见一个熟悉的作品,是自己捏的小熊猫……
不过当时上釉是宁含做的,那时候她对色彩已经全无感知,颜色几乎都是乱涂,全凭感觉。
当宁含开始辨认色彩之后,第一时间就来看这只小熊猫,哭笑不得地要把小摆件扔掉,被他极力阻拦。再后来就忘记了。
原来是偷偷拿走了。
这摆放的虽然是正中间,但位置稍低,不注意看还真发现不了。
宁含伸出手在裴煜白的面前晃两晃,对方即刻扭头看向她,宁含这才比划,“你在看什么?”
裴煜白又撇了眼小熊猫瓷器。站在他的角度是没办法第一眼就看见的,但,宁含比他矮,刚好能看见这只小熊猫。
或许是为了纪念什么,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