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应过来的运送这批的管事苦着一张脸,显然他没有办法从薛闻手里恬不知耻的要回来,再就是赔偿不起,只能朝着众人深施一礼,久久未起。
薛闻被趁机夺走手帕,柔软的布料在脸上擦着,还想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下意识拽了拽秦昭明的衣袖,示意这事他们可以解决。
秦昭明没用什么心神的将安抚的话从嘴里说出来:“既然管事将这羊交由我家。。。”他顿了顿,跳过这个称呼。
“交由我家做主,不若明日早上都来我家摊子上尝尝羊肉糁这道吃头?乡里乡亲的只收素糁的钱,就当管事请了肉成不成?”
周围一阵欢呼。
蔡大娘的手艺在京城是落了下风,被世家勋贵所趋。
但她的手艺是个顶个好啊,除了寻常人吃不起外没有任何疏漏,堪称美中不足。
但薛闻来了之后不一样,请了人去帮衬着,给他们添了许多油水,还好吃,称不上活菩萨,毕竟大家都是要付钱的,但手艺,值得一个大拇指。
本来对羊绕了他们生意还有陈设的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也没有损坏,但好端端的心情就被破坏了,回去还得收拾,这泥人都能有三分脾性,何况他们?
但听着这话,是啥怨气都不能表露,看着薛闻逮住的那只羊也没有了怨恨和烦躁,只明晃晃的好似熟透了的羊头,恨不得立马上去咬一口。
薛闻被管事的千恩万谢,想说些什么下颌又被秦昭明逮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液。
“要不我自己来?”
让人无端觉得,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好在周围原本在围观之人都各有各的忙碌事要干,除了遥遥一看外没空他们,否则这般引人注意的情形,薛闻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秦昭明不肯。
他撑着站起身来给薛闻一定要好好擦拭干净。
连他也必须承认即便他身份高贵,即使他能征善战,而眼前之人即便身份不高,容色在他眼里还比不上自己,但这种平白无故矮了一头的感觉也无处不在。
这种宽容,不在于身份地位的高低,不在于他品貌如何,只在于她的心性。
只在于,她期盼着“阿昭”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被党羽期盼,母后因他而死,南王虎视眈眈,多年噩梦如同附骨之蛆,让他在见到薛闻的那一刻,在和她相处的每一瞬,竟然都觉得世间是美好的。
有她在,她总能找到许多被忽略却都有意思的产物。
而他,除了残垣的皇宫,死敌的仇人外,竟然空洞的可怕。
而眼前这人,眼里澄澈的没有半分阴霾。
正如同他不知道她这份善良和对他的温柔从哪里来一样。
他开始惶恐这份温柔失去之后。
而这种惧怕失去所以小心翼翼的情绪,头一次出现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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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尖锐的呐喊声,让心有警惕和正要转移话题的秦昭明和薛闻共同看过去。
而后薛闻发现,尽头是一个纨绔打扮的公子哥和一位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
但奇怪的是,公子哥发出尖叫,同行的算命瞎子也睁开眼望过来,与之相望,露出与之谪仙模样完全不同的神色。
她在看他们。
瞎子睁开眼?!
薛闻没来的惊讶,发觉他们也在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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