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赌赢了,虽说火烧了一个驿站,伤了不少兵将,可他这一回活捉到了下手之人。
不止如此,这一场烈火焚烧的刺杀,也彻底打破了牢狱中那些被关押之人的心理防线。
他们彻底崩溃,在萧寂收拾完那些放火之人,将他们捆绑抓获封住了嘴,跟捆螃蟹似得一个一个堆在一起后,那些人大声高喊着愿意招供,愿意戴罪立功。
这话一出,萧寂的嘴角上扬,这么多天,这些人受尽了酷刑也是咬紧了牙关一个字都不说,现如今这一场,他们的牙关倒是开了。
他可真该感谢下了如此大手笔的幕后之人!
要不是他非要了结自己的性命,哪里来他坐享其成的一天。
“没事吧!”
在外头声音停止,火也被扑灭后,郑鱼带着竹心和禾苗从那焦黑又湿答答的房中走出。
周思南和萧寂的身上都收了伤,两个人的衣衫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发丝凌乱,显然是拼尽了全力了。
周思南在见到郑鱼出来后,关切的上前发问,而后护着她们三人从焦黑的内室走向了尚且干净的一处。
而萧寂在看到三个人熏得整张脸都是黑烟,当下分出了点注意力,和周思南一道出声询问。
郑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她的目光看向了此刻被串在一起的刺客。
活捉了这么多刺客,萧寂这一战是打的漂亮。
他很懂得如何在这样的时候利用幕后之人放手一搏的心态,他其实是个很会打仗的人。
只可惜,这些心计他用不到战场,只能把这些技法在这种事情上,多少有点大材小用。
驿站这会是住不了了,大队人马只能在这一刻就地安营扎寨囫囵的先睡上一觉。
伤势重的先就地包扎,较轻的收拾驿站看顾这些刺客官员。
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不论是烫的还是被刀割的,有严重的,这会身上还扎着羽箭。
郑鱼没有独坐一旁,而是跟在医官的身后帮忙,哪怕只是递一块棉布又或者送一点药。
将士们训练有素,即便再疼这会也没有吭一句,羽箭扎进身体带着倒钩拔出来的时候拽着肉,那种痛,光是看着都受不了,可他们硬是没有喊出来一句。
直到天亮,等把这里都收拾好,所有人也就眯了没那么一会。
萧寂和周思南在这一夜忙着给那些要戴罪立功的人录口供签字画押。
虽说对于这些人背后都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怀疑和证人亲口陈诉拿到的证据是不一样的。
怀疑不足信,口供才能断人命!
是宁王!
宁王主使了这一场赈灾粮贪案,朝廷发下去的白米成了宁王眼中白花花的银子。
他原是命下人扣下大半再和自己手下的商人勾结参一些石子稻糠在里头,这样灾民有的吃,也不至于惹出旁的事。
若是灾民有反抗的,便用暴民来解决。
打算是这么打算的,可在真正实施的时候,环节出了问题。
朝廷的赈灾粮那是白花花的米雪白的面,这些好东西让下面的人起了贪念。
原打算是拿一半,这些人硬生生拿走了三分之二,仅仅只留了一份,这一份再参多少的东西在里头也不顶事。
底下人眼见着不行了,干脆上书一封,只道是暴民抢了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