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陌颤抖着推他,“……是你暗中挑拨的?”
“殿下怀疑咱家?”裴寻芳露出狠戾来,“那这群老家伙也不必留了?。”
他不耐地在车辇边缘敲了?三下,在外候命已久的锦衣卫,拔出白晃晃的绣春刀,朝风雪中那群请命的大臣走去。
苏陌反应过?来,掀开帷帐,探出身子朝那些?锦衣卫大声吼道:“住手!”
裴寻芳斜躺在车辇里,笑得像个妖孽:“这天?底下,锦衣卫只听两个人的命令,一个是我,一个是……天?子。”
苏陌红着眼回头看他。
“殿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裴寻芳媚眼如?丝道。
他玩弄着指上那枚张牙舞爪的螭纹臣韘,就像玩弄这唾手可得的权力,和人。
寒风从帷帐的缝隙里吹进来,苏陌捂着心口咳嗽起来。
裴寻芳眼中晃过?一丝紧张。
苏陌望向裴寻芳的眸光渐渐露出悲悯,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掀开帷帐,迎着风雪,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殿下!”裴寻芳慌了?。
裴寻芳疯了?一般,肆虐的风雪中,他拽住衣着单薄的苏陌,拥进怀里,苏陌冻得发抖,将他推开,追着那群风雪中的锦衣卫而去,裴寻芳发起狠来,将苏陌整个抱起,扛在肩上,强行扔回了?车辇。
“不要命了?吗!会生病的!”裴寻芳按住苏陌的四肢,将苏陌死死按在长绒毛毯里。
苏陌仍在反抗着,他压着苏陌,一边搓他掌心,一边用温热的手掌揉他心口:“这几日才养好一点,你想叫咱家心疼死吗!”
“别管我!”苏陌吼道,“我活不久了?,裴寻芳!你的愿望注定会落空!”
裴寻芳脸色沉下来,越来越沉。
“为何如?此不听话?”他的神?色渐渐狰狞起来。
原本锐利的凤眸也被怔住了?一般,失了?神?采,只剩疯狂。
那一把?宦官的嗓音愈发尖细起来:“殿下又想弃咱家而去……”
苏陌想往后缩,却完全?不能动弹。
“咱家没说结束,殿下就休想结束。”裴寻芳一把?拽住苏陌的腰带,“嘶啦”的一声,长长的刺耳的撕裂声,那华贵的玉带连带着太子官袍与亵裤,统统被剥笋一般剥掉。
细白的双腿毫无遮拦地露了?出来。
束着金丝线儿的白玉玉珰,叮叮当当滚动着,滚过?帷帐的缝隙,掉进了?雪地里。
裴寻芳握住那把?颤抖的细腰,修长的手指滑过?那白玉般的腿,一点一点滑向腿根。
“殿下哪也别想去。”
风雪吹动着车辇的帷帐,呼扇呼扇的。
苏陌在那抚摸下战栗着,透过?忽隐忽现的缝隙,他睁着双眼看向那无边无际的雪海。
“天?道失衡,秩序崩裂,生灵涂炭……”苏陌心里默念着,“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一日比一日更?爱你了?……”裴寻芳狂乱地吻着苏陌,一双手却是温柔致极的抚摸着,“想要你……怎会如?此痴迷于你……”
“该变天?了?。”苏陌暗自喃喃道,他视线模糊,看向裴寻芳,看向身上这个集大庸朝兵力与权力于一身,却沉迷于他的身体?无法自拔的权宦。
裴寻芳有一双天?赋禀异的手。
那双手非常漂亮,骨节分明,较常人的手均要修长、灵巧、又有力量。
他能操弄弓箭,杀人于数里之外,也能将冰冷无情的人儿,伺弄得防线溃堤、神?魂颠倒。
那双手,就像他被切割掉的那一部分的替代。
替他行使着男人的权力。
他用那双手讨好苏陌,也用它惩罚苏陌。
苏陌很?快招架不住了?,他颤抖着,咬裴寻芳的下巴,唤道:“裴寻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