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你把村里人当什么了,真以为有钱就能让人跟你一起为非作歹么?!”刘义峰大声喝道,“她那几个婢女可都是有功夫的,你们进去了就不怕伤着自己?”
这时候能反应这般快的大多都是那脸皮厚或是着急用钱的,听了他的话虽是脚步一顿,但却也有人笑嘻嘻的开口。
“你若是也许个银钱,我们也就不进去了呀。毕竟这叫个人便有十两银子,哪个不动心呦。再说了,周家就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儿站着也不好看不是,倒瞧着是你在欺负人呐,我们这可都是在帮你呦。”
周菁听了这话便猜测,这会儿看热闹的人该有不少明白刘义峰在胡说八道的,只是明白归明白,却并不见得会为她说上一句半句话来。
她看向那个开口的男人,愣了愣,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住在刘王氏旁边的郑家人,跟郑大夫同姓,似乎也能扯上一点儿亲戚关系。这人唤作郑忠,比周菁大几岁,见周菁看过来并没什么反应。
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意为之,但周菁却是不能在这个场合谢他的,原因便是原主先前的行为,但凡她和个男的多说句话,怕都要影响人家的名誉了。
所以这时她便仍旧面对刘义峰嗤笑道:“听着没有,当你那些个腌臜心思没人看得明白?到底是谁心脏,到底是谁给谁找事儿,大家伙儿清楚着呢!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在这儿叽叽歪歪。我那婢女都在西边南头那间屋子,劳烦哪位大娘婶子去帮我把人叫出来,我再加十两银子。”
这会儿不那么紧张了,她便又加了句想只让女性进屋,毕竟碧桃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子,让男人进了屋不合适。
二十两啊,普通农户一年到头不定能有这么些个银子,议论声大起来的同时,便有靠近南头屋子的人往前走了。
刘大丫却是比谁都速度快,抢步上前就挡在了那屋子门前,“呸!你哪来的银钱?亮出来让我们瞧瞧,谁不知道你们周家是个什么德行,那钱财都在你娘手里,你跟你那俩哥哥便是一个大子都掏不出来,搁这儿忽悠人给你做白工呢?!”
周菁沉着脸,稍微往旁边走了一步,让人能看清楚她身后房间的布置,“我这房里的摆设物件可都是新的,若是没钱我去哪里买的?刘大丫,我可是赵府——”
“可算了吧!还在这儿跟我们装相呢!人赵府的表小姐亲口说的,你早就被下了堂,根本就不是什么赵府夫人。偏你还当谁不知道,顶着这名头到处招摇撞骗,你那身皮啊早就被扒的光光的了!”
刘大丫叉着腰抻着脖子把这话冲着围观的众人说了出来,转头再去看周菁,却见她脸上半点儿惊慌神色都没有。
也就是在这时候,刘大丫身后的门有了动静,碧桃几个终于醒了过来。
周菁注意到了那处的情况,大大松了口气。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有那三个丫头她就不怕被这些人联手欺负住,二来她们能醒说明没受到大伤害,她是真怕刘义峰心狠手辣把碧桃她们给祸害了。
“夫人!”碧桃一把推开刘大丫,紫杏与红李比她速度快,满脸愧疚的跑到了周菁身边,一左一右护住了她,反叫碧桃没了位置。
“今个儿我便趁着这机会跟大家伙儿说明白了。”周菁有了安全感,便将手中烛台交到紫杏手上,自己则是抬手将头发衣衫都稍微理了理,“外头的那些个传言都是假的,我就是赵府夫人。你们有人去镇上的不妨打听下,看我这两天是不是住到赵府,看赵府里头的仆役丫鬟是不是都出了府门迎我回府?再有那不相信的,过两日我再回去,也不介意带你们到赵府门口瞧瞧。”
她这话说的便太有底气了些,大屯村人平日对周家的态度是带着距离的,谁都不想跟他们走的近,但也绝对没有人想要上赶着跟他们找不自在。刘大丫与先前的刘王氏再加上这会儿的刘义峰称得上是仅有的跟她家,准确的说是跟周菁撕破脸的了。
所以听了周菁一番话,大部分村人都是摇头摆手的不敢接话茬儿的。就如先前赵娘子曾当众说过的,这整个大屯村佃租赵家土地的可是不少,没人想触赵家的霉头。反正也没什么大仇大怨,瞧个热闹罢了,周菁那身份的真假实际上对村人们并没太大影响。
“至于刘大丫……”周菁看着那个被推的摔了一跤,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我是不晓得你是如何听得我府里表妹亲口说出的话来,又为何要三番四次的信口雌黄,倒想请你分说明白。也叫你爹娘来瞧瞧,看看他们这闺女到底是哪里犯了毛病。”
这事儿周菁还真是想不明白,要说是因为先前的豆腐买卖,瞧着却是不像。刘大丫的行为多是在针对自己,难道是什么时候惹过她却不知道?周菁想不起来。
刘大丫本是不怕的,可看到紫杏挽了挽衣袖却是被吓得退后了两步,先前被她扇耳光的经历还没忘呢……
“周菁,多说无益!如今你我各执一词,那便请里正与族老们来判断,看看到底是谁在巧舌如簧!”
刘义峰的手在阵阵抽痛,有刘大丫在中间插科打诨倒也给了他时间恢复冷静。边说话还扭头示意让方才站到自己身后的族兄们上前,准备将周菁几个女人先制住了。
周菁虽然方才单枪匹马与他吵架时也提到了里正与族老,但心中却是明白那些个人都不可能公正的为自己说话,自然不可能在这时遂了刘义峰的意。
“有把握吗?”周菁低声问紫杏她们。
“夫人放心,这全部人加上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眼看着便要动手了,人群外围却是慢慢有了响动。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