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武艺,就别想承国公之位。”沈远山斩钉截铁的说。
沈黛有些清楚了,林策之所以能以外人的身份得到沈远山的认可,定是因为他武艺出众。
“阿爷,您消消气。”沈黛乖巧地递给沈远山一杯茶,“三婶也是无心之言。”
“府上各个皆有心,就你那薄情爹无心。”沈远山提起二儿子怒火只往眉心烧。
事情要从沈黛出生那天说起,沈黛的母亲怀的本是龙凤胎,生产时尤为艰难,整整生了两天,孩子终于出来的时候,男孩儿已成死胎救不回来,只有女孩儿活了下来。
沈黛的母亲因生产落了疾,丧子的她在月子里成天以泪洗面,沈黛满月的那天母亲病逝。
沈黛的父亲先丧子再丧妻,接连的打击让他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沈黛身上。
从此之后,不管沈黛的死活,成天泡在酒馆里不回家,五年前索性离家出走,去了以酒闻名的庸州常住,逢年过节也不回京。
娘去世爹不管,家里人便把沈黛当野丫头看,若不是有沈远山护着,沈黛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
“只要爹爹觉着心中痛快,阿爷就由着爹爹去吧。”沈黛想要让沈远山宽宽心。
到了如今的年纪,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怪我年轻的时候太纵容他们,弄得如今一个二个的不听话。”沈远山捏着拳头,懊恼不已。
沈黛绕道沈远山身后,体贴地替沈远山捶肩膀:“阿爷,家里的事情,有大伯和大婶在,您就别操心。三婶的话您也不要往心里去,再过些时日就是冬至,到时候我去庸州一趟,请爹爹回来看您。”
老夫人走得早,一把年纪的沈远山不仅要忙着官场的事情,回到家中还要为家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沈黛都心疼这位老国公。
知道孙女是在安慰自己,沈远山拍了拍沈黛的手背,“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天,若真的要去庸州,你提前做好准备。”
老国公内心还是想解了沈从楠的心结,让他能好好地照顾沈黛,总不能真让沈黛做个无父无母的野丫头吧。
沈黛眼底泛起一层雾气,她背过身去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再看向沈远山时,又是甜甜的笑:“阿爷定能长命百岁。”
祖孙情深的场面,正好被三房的人撞见,沈从松和程氏斜着眼目送沈黛离去后才进屋。
与林策约定的练习时辰已到,沈黛拿着马鞭去往马房的时候,林策穿着崭新的翠蓝色棉衣,一手执鞭,一手置于后背,挺立地站着。
在沈府,林策鲜少笑,一双眸子似寒潭般冰凉,薄唇永远是紧紧地抿成一条铁线,全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唯一能化开这块冰疙瘩的,只有沈黛。
见沈黛走进,林策唇角动了动,“阿黛,你来了。”
沈黛耽误了时辰,带着歉意点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