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先生说,那铺子内有鼠妖作怪,大凶!”刘利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
沈黛心里有底,为了争回铺面,她在七间铺面的后院里,动了些手脚。
以严牧对风水相信的程度,发现七间铺子同时闹鼠患定会疑神疑鬼。
最终就会请风水先生上门来看。
风水先生靠的是破残局的本事挣银两,定然会把事态说得要多严重有多严重。
这样才好问严牧要更多的银两,来解此局。
而严牧和齐川穹已经定了卖铺面的价钱。
比起请风水先生破局改运势,不如直接将铺面卖给齐川穹来得省心。
齐川穹如今穷的只够养活宣王府的人,哪里拿的出两万多两银子来。
不想要凶铺的严牧再会找谁脱手呢?
当然是曾经多次提出,想要买回铺面的沈黛了。
“这是好事呀,他的铺面生意不好,咱们的生意就会好的。”沈黛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三姑娘,你太天真了。”刘利摇摇手说,“街坊们听说西市有铺子里有鼠妖,全都不来西市逛了,哪还有生意。”
沈黛拿出准备好的银两来,放到两个小厮的面前,“我大伯欠你们的工钱,拿去吧。”
刘利和另一个小厮吴双赶忙凑过来,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银两后,惊讶地看着彼此。
随后,刘利开口道:“三姑娘,这工钱的数目不对呀。”
“少了吗?”沈黛歪着头问。
足足五百两,分成两份带过来。
珍宝斋是沈从桦在打理,到底欠小厮们多少工钱沈黛也不清楚。
只是想着那日大伯问她要的是五百两,定是欠五百两吧。
吴双把银两推回沈黛的手边,“三姑娘太慷慨了,小的们一个月的工钱是三两银子,三个月也就九两。”
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银两,吴双说话时,目光还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
“您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刘利说,“咱俩在珍宝斋干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工钱。”
沈黛后知后觉,对大伯的狮子大开口,她竟未怀疑。
沈黛收起了一部分银两,给刘利和吴双一人留了五十两银子。
她笑得和善,“这些你们可千万要拿着,珍宝斋欠你们好几个月的工钱,按道理应该要付裤子的。”
起初,两个小厮还不好意思拿。
可沈黛态度坚决,非要他俩收下,两人也就没再推辞。
“时辰不早了,咱们也打烊,早些回去休息。”沈黛也起身,她也得早些回安国公府,不敢再走夜路。
临到门口,刘利停下脚步,扭扭捏捏地对沈黛说:“三姑娘,先前小的冒犯了您,给您道歉。”
初次见面时,刘利的确对沈黛没有好脾气。
以为安国公府,都是些自视清高之人。
哪知道三姑娘是个说话算话,能够替他人着想的好人。
“不必抱歉,本就是我大伯有错在先,是我们国公府要跟你道歉。”沈黛声音柔柔,完全没有居高临下的架子。
刘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三姑娘。”
“往后,还要劳烦你,继续看好店铺,让珍宝斋的生意快些好起来。”
西市街头,是一片漆黑。
唯有天空中的一弯新月,散发着幽幽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