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杨韵和沈栩安各自翻看着从矿洞里带出来的那些书,反复确认了里面的内容后,才一一归类记载。
忙完这些,黎阳也醒了。
他睁眼第一反应就是大声呼救,但沈栩安比他快,反手就塞了个麻布到他嘴里。
“敢出声,就杀了你,反正该问的也都问出来了,你似乎也没有什么价值了。”沈栩安阴沉着脸,低声警告。
“不至于,阳老板这么配合我们,我们何必灭口?再问他几个问题,他要好好回答,我们放了他也不迟。”杨韵倒了杯茶,端着走向黎阳,含笑打着圆场。
唔唔唔……
黎阳含糊不清地猛点头。
“听你的。”
沈栩安抽掉了黎阳嘴里的抹布。
“你们想问什么,我肯定配合。”黎阳立马保证。
“哪位王爷找你办事?可有证据?找的又是什么玉佩?你每年来威县都十分谨慎,怕的究竟是什么人?”杨韵的问题一连串甩了出去。
黎阳的目光落在了杨韵手里的茶杯上。
“喏。”杨韵重新倒了杯茶,亲自送到黎阳嘴边,“阳老板回答的时候可得想清楚了,有些事,我们已经查到了,若你说的跟我们有出入,我可不确定你能全须全尾地从这里出去。”
咕咚咕咚几口茶喝下,黎阳舒缓了很多。
他仰着头,答道:“我不清楚找我办事的是哪个王爷,我只知道他派来的人是那么喊他的。至于你问是什么玉佩,在、在我的腰间的银色袋子里,你打开就能看到。”
闻言,杨韵俯身去摸。
没多久,她便从袋子里找到了一张描绘着十分精致的纹样的黄纸。
“那人说,王爷当年在威县丢失了这块玉佩,让我好好在这儿找找,还说一般人不敢轻易卖它,它肯定还在威县某个人手里,若我收到了,重重有赏。”
黎阳小心地瞄了两眼倚在桌边的沈栩安,继续道:“至于你问我怕什么,两位大人应该比我清楚吧?孙千当年可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我要不是图王爷的赏赐,打死我我也不会回威县来,我怕的就是杀孙千的那些人。”
“你知道当年他惹的是谁?”杨韵追问。
“嗐,哪儿知道那么多。”黎阳甩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只知道,孙千不光是接活人的生意,还干阴间的买卖,他卖给我的好些珠宝首饰,那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冥器的!干这种活的人,一惹,定会惹上世家大族。”
“你帮他牵线牵的都是哪些世家?”
杨韵坐去桌后,提步,准备记录。
“多了。”黎阳回忆了一下,说:“孙千路子广,会的多啊,听说他还会给人刻碑刻符呢,我给他引荐的都是小打小闹的买卖,他自个儿找的那才是厉害的人物,好多世家都在背地里与他谈生意!有一次,我还撞见了长孙家旁支的管家上门给他送礼呢。”
听到这儿,杨韵也差不多在脑海中勾勒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抛开萧珩在这些案子里的身影不谈,孙千就是个给世家们做阴间手艺的匠人,但因为他手脚不干净,还记录了世家们陵墓的规格和地图,这才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如此,当年的案子也算是有了新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