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书砚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来,人累得不行,非常想休息。
身体疲惫,但精神处于十分亢奋的状态。
她不知道别人结婚之前是什么心情,但其实她在婚礼前好几天,就已经开始兴奋期待。
而她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婚纱长什么样子。
贺山南先前也没跟她透露过。
关于婚礼的细节,她只知道大致的流程,具体怎么样,她是不知道的。
就完全有一种,拆盲盒的感觉。
不知道能拆出来个什么东西。
回到白象居,她发现先前以冷色调为主的公寓里,竟然大部分的装潢都换成了喜庆的红。
就连落地窗上,都贴着红色的喜字。
沈书砚记得先前有一阵,她在网上下单了几套颜色比较小清新的四件套,换上之后贺山南就觉得不舒服,最后又让家里的清扫阿姨换上了暗色调的床具。
他有时候在这些细节上,的确有着让人难以忍受的习惯。
但似乎现在这种氛围,才更有要准备出嫁的感觉。
贺山南做事,的确还挺让人放心的。
沈书砚一直到现在,都很满意。
唯一觉得有点不好的是,不仅贺山南这会儿不在,连贺予执都跟着他一道回了贺家。
……
贺山南这边刚和沈书砚打完电话,就被母亲叫去了书房。
母亲桑女士其实很少跟他单独在书房里面聊天,他们两有什么话,有时候是在微信里,有时候是吃饭。
这么正式,还是第一次。
贺山南寻思着母亲大抵是要交代他,跟沈书砚结婚之后,要好好对人家,不要辜负了人家姑娘。
这话,贺山南到现在听了不下三次。
他觉得自己都能倒背如流。
但没想到,桑女士开口说的,并不是这个话。
桑女士似乎在想,该如何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桑女士才说:“我前几天去医院陪你奶奶,在医院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让您这么难开口?”贺山南询问,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医院前些天资料库被攻击,很多病人的病例遭泄露。我听说,书砚当初车祸生下点点之后大出血,医生为了抢救她,把子宫都摘了?”
那时候沈书砚都已经做完手术,贺家的人才知道出了意外。
到医院的时候,沈书砚已经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
关于病情,医生并未向他们多透露,只说病人捡回了一条命且孩子没有救回来。
贺山南顿了顿,不太清楚母亲这个时候,提这件事的意图。
但贺山南的态度也很明确,他在听到母亲这么说之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妈,我跟沈书砚上一次结婚,是因为有了孩子。这一次结婚,并不是为了让她再生一个,而是想跟她结婚有我们自己的家庭。所以她能不能再生孩子这件事,对我来说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