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二老爷就认识了一个年轻后生,是来和他请教堆肥和耕种的。
二老爷觉得虽然自己在松树村有点名气,但堆肥的事毕竟在松树村也是第一年,怎么就会有人来问了。
但这后生表现得太过真诚,一向耳根子软的二老爷没两天就放软了态度,和这个人聊上了。
其实除了农事上的事儿,二老爷和这群老农没有其他共同话题,但和这年轻人却能聊很多。
聊得最多的是二老爷的理想,他想有朝一日也编纂一册农书。
勤勤恳恳伺候了一辈子地的老农们听了只觉得二老爷厉害,但这人听了却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
两人就那么蹲在田间地头聊天,和周围的人融为了一体。
这件事二老爷谁也没说,不是觉得不能说,而是觉得萍水相逢的人,没必要在家里人面前特意提起。
结果两人都快成忘年交了,家里人还一点都不知道。
还是有一次魏林夕带着安子珝去收鱼篓,路过自己的田地,往那边多看了一眼,才看到得。
二老爷就不说,另一个在这农田里可就太突出了,别人穿得都是灰衣短打,他穿得是一身大袖青衣。
“二叔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你见过吗?”
魏林夕问一旁的安子明,他天天往外跑,村里来了生人他应该是第一个知道得。
“好像是外乡人,来找二叔学堆肥,二叔认识。”
安子明正摆弄他刚刚捡来的树枝,这根树枝又直还没有叉,粗细也刚刚好,是一根天选树枝。
对着安子明挥舞着树枝,两人渐渐靠近田埂。
“二叔。”
魏林夕特意过来打招呼,她一出声,蹲在田埂上的两个人就站了起来。
本来打完招呼就该走了,但魏林夕不仅没走,反而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等着二老爷给她介绍。
安子明等了会,结果还不走,把树枝收回来左看看右看看,“二叔,这谁啊?”
“这位是我认识的朋友,无言。这是我三侄媳,和七侄子,子明。”
二老爷完全没发现魏林夕眼里的官司,还热情地给他们相互介绍。
“三嫂,子明弟弟。”
林无言态度恭谦,俯身行礼。
“这位公子不会姓林吧?”
魏林夕故作惊讶地问道。
哦吼,就猜这人不是好人,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魏林夕就觉得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