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哈欠,在马车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
夜色之中,秦锦墨借着从缝隙里照进来的月光,勉强看清了白清浅的脸。
瓜子脸,巴掌大,眉是远山黛,唇是樱桃红,若是太子信得过,怕是她已经如愿以偿地嫁给太子当太子妃了。
后来嫁给他,不甘心也不安分。
现在倒是学聪明了。
他低头,笑意隐秘在夜色之中。
次日天还未亮,白家众人就已经醒了,简单吃了点东西,把存水的大水缸装满,还把马儿、驴子牵到河边,喝了不少水,又吃了些草料,填饱肚子。
待郑宁翻身上马,他们就又要启程了。
白家众人一想到今天的休息遥遥无期,心底就涌出一阵苦涩。
但跟着郑宁的好处就是,他们不用担心刀疤齐再来报仇,还找到了水源。
众人不知道的是,白清浅已经拿到了水源标记的地图,且已经交到白清舟手里了。
接过地图时,白清舟还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道:“这就是你从郑宁那换的好东西?”
她摸着鼻尖嘿嘿一笑,看来昨晚的事情没有瞒住任何人的眼睛啊。
那陈川他们也看到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了,浅浅,你怕是要以身相许。”昨天还疼得龇牙咧嘴的白清砚此刻单手搭着白清舟肩膀,语气有些吊儿郎当。
不出所料,他被白清舟手肘捅了一下。
正好碰到他的伤,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哥,我怀疑你怕粮食不够吃,要减少人口。”
“说什么呢你。”白清浅拍拍他的肩膀,“自信点,把怀疑去掉。”
白清舟:“……”
白清砚:“……”
等她回到马车上,兄弟俩才回过神来。
白清砚狠狠拧了下大腿,痛得他龇牙咧嘴,下一刻,他又嘿嘿一笑,“哥,浅浅有多久没跟我们这么说笑了?”
白清舟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多久没被父亲打了?”
白清砚:“……”
白家众人在郑宁带队下,一路不停歇地往西北方向走,走了整整一天,不少人都头晕眼花,双腿无力,还是找了棍子当拐杖,提着一口气跟上去。
“哇!”
白清浅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时,响亮哭声把她惊醒。
低头一看,小闺女正趴在摇篮边上,嗷嗷大哭,秦锦墨伸出手,连闺女一个正脸都得不到,很是尴尬地身在半空中。
见她醒了,这才收回手,故作淡定道:“孩子哭了。”
“噗!”
白清浅本来不想笑的,可他假装不尴尬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
她能笑一天。
“白清浅。”
秦锦墨沉着脸把闺女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还不忘控诉她这个当娘的:“孩子都醒了,你还呼呼大睡。”
“我是寡妇吗?孩子只有娘没有爹吗?”白清浅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
秦锦墨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也没再说她不称职之类的话,只是安静哄着小姑娘。
直到小姑娘重新睡着了,他才看向白清浅。
白清浅靠在马车壁上假寐,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突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