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现在,正在流放的路上。
她爹被判通敌叛国,皇上雷霆震怒,要诛杀将军府上下所有人,是她丈夫求情,自请流放,带着她,跟将军府上下一同流放西北荒地。
京城上下谁不说世子爷重情重义。
然而,西北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从京城到西北荒地,以乾都为分界线,乾都往京城方向走,灾情不严重,但有许多难民,乾都灾情不算严重,但再往西北走,灾情就严重了,饿殍遍野。
他们还没走到乾都,一路缺吃少穿,又要日以继夜地赶路,原身受不了了,发疯似的要回去找太子做主,就在半道上遇到了楚玉,楚玉是未来太子妃,定远侯之女,一条鞭子耍得那叫一个无敌。
原身见了她就扑上去,咒骂楚玉抢了太子。
殊不知楚玉带着丫鬟偷跑出来,就是为了教训她,原身本就体弱,被楚玉两鞭子抽断气儿,她就来了这个鬼地方。
白清浅无语至极。
原身真是蠢到家了。
太子根本无意于她,只是一番花言巧语,就哄得她心神荡漾,死心塌地,还为了太子嫁给威武侯世子,打探将军府的一些消息,还把她爹的书信交给太子。
不知道太子动了什么手脚,她爹在边境战败,就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
为了个男人,爹娘兄长都不要了。
“蠢货!”
她轻轻吐出两字,发现前头站着两个人。
准确的说,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轮椅上。
坐着那位,正是她这具身体的丈夫,威武侯世子秦锦墨。
“太子答应接你回去了?”秦锦墨眸色深深,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从始至终都只是太子的一颗棋子,她却不自知,把自己的亲人都推上了万劫不复的路。
白清浅喉头一梗,她看得出秦锦墨的嘲弄,也很想反驳,但她没脸。
原身太蠢,蠢得无药可救。
她深吸一口气,道:“太子不会来了,我把楚玉打了。”
“哦?”秦锦墨挑眉,眸底带着探究,“你敢打她?”
“有何不敢!”白清浅神色凛然,“没打死她算我手下留情。”
话落,她死咬着唇,从秦锦墨身边走过。
背上的鞭伤太疼,她只想快点处理伤口。
沾了秦锦墨的光,将军府流放不用跟着每年流放大部队,而是单独走,在四个月内抵达西北,他们的命就算保住了。
威武侯心疼儿子,还给秦锦墨准备了两辆马车,两辆板车,都是最简陋的那种。
但是,都被流放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浅浅,你怎么了?”一个美妇人见她脸色惨白,吓得花容失色。
这位,就是她娘亲云烟。
也是她家唯一还心疼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