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有些炎热,晚上就已经飘起了蒙蒙细雨,带着丝丝凉意,穿透众人单薄的衣裳,钻进身体里。
白清浅跳下马车,冷得哆嗦了一下。
“真冷!”
她搓了搓胳膊,见秦锦墨端坐在马车上,双眼微闭,额头上布满了汗。
药效又发作了。
她把水袋递给秦锦墨,“喝点水。”
秦锦墨睁眼,接过水袋喝了几口水,甜滋滋的,加了蜂蜜。
“二哥补偿给你的,让你多喝蜂蜜水。”
白清浅笑得眉眼弯弯,眼睛好似一弯月牙,映着点点星光。
“我不喜甜的。”
“一点甜味而已,别太挑剔啊,我二哥从牙缝里给你挤出来的。”
说着,她也笑了。
张婆子几个一滴蜂蜜都没浪费,装进罐子,大概有七斤。
她二哥也没说只给阮思思喝,每人都分配了一点,她二哥就把自己的一份分给了阮思思。
但今晚她二哥一咬牙,匀出一半给秦锦墨。
他还说:“这已经是我能给的最多补偿了,等进了城,我再想办法给他弄工具,重新做一个。”
肉疼的样子看得她暗暗发笑。
见她维护白清砚,秦锦墨轻挑眉梢,“那替我多谢白二公子。”
“那倒不用。”
她摆手道:“他活该!”
“阿嚏!”
正陪阮思思说话的白清砚猛地打了个喷嚏,鼻子发痒,使劲揉了两下。
“谁在骂我?”
“说不定是娘呢,你本来也欠骂。”阮思思瞪他一眼。
白清砚讪讪一笑,不反驳。
这边,白清浅见两个孩子有秦锦墨照看,她就跟着家中小厮四处转悠。
薅把刚冒头的鲜嫩野菜苗,捡一大捧干树枝,总之不能空着手。
搜寻之际,她走得飞快,一不小心,脚踢在了一块石头上。
“嘶!”
大脚趾被撞的生疼,她松开怀里的树枝,蹲在地上使劲揉了揉脚趾。
“三小姐你怎么了?”苏远跟在不远处,见她脸色不对,还以为她被蛇咬了,慌里慌张地跑过来。
白清浅忍痛摇头,“没事,踢到石头了,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