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血色扳指敲到水晶上,一下,又一下。
无规律的,随性的,像顾霜怜此刻的心跳。
他放下酒杯,慢慢走进顾霜怜,一手撑着椅背,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纤长的羽睫下是涌动的暗流。
喉结滚动,嗓音沙哑。
“顾小怜,我醉了。”
顾霜怜伸手要推开他,“醉了就回去,客房只有一间。”
手被他握住,江泽佑轻轻一拉,顾霜怜失去重心,扑倒在他怀里。
“嗯……”
江泽佑发出一声闷声,单手住她的腰,表情淡淡的,只有眼尾略微上挑。
有点坏。
“投怀送抱?”
他捡起顾霜怜垂落的一缕发丝,缓缓缠在指尖。
顾霜怜瞪他一眼,单手撑着,要起来,“江泽佑,松开我。”
江泽佑手掌更用力了些。
他眸色渐沉,“用完,就跑?”
“江右右!”
她拔高声调,一时没控制住。
江泽佑掀了掀眼皮,食指抵在下唇,点了下,“安秋溪还在客房。“
“小声些。”
他手掌松了些,方便她起身,唇角淡扯着,“被发现,我不介意。”
顾霜怜迅速起来,离他有半个客厅那么远。
她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再乱来。
但这次,江泽佑只是站在原地,一颗一颗系好了扣子。
“顾小怜。”
他走到门口,深遂的漆眸藏着汹涌的欲望,“快点离婚。”
“我等得,够久了。”
门被关上,也隔绝了那独特的木质香。
顾霜怜双手捂住脸,腿脱力地跌落在地。
真是……疯了。
——
时家别墅。
时贺林盯着手机,一言不发。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喉咙像被石块堵住,发涩又难受。
顾霜怜为什么不给他发消息?
他有做错的地方,她就没错吗?
他们在一起六年,他都不知道她会赛车,技术还那么好。
她到底瞒了他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