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一脸为难:“死局如何破解。”
“我非圣人,更非神明,你做不到的,我一样做不到。”傅礼摇了摇扇子。
“按照我们的推断,如果不能改变,她一样会死,不是吗?”傅珩神情更加肃然。
“天命难违,可也不是不可违,她比我们伟大,她改变了很多。”傅礼敲了敲扇骨。
“可那些既定的事情如何改变,一旦行差踏错,还能不能再有重来的机会,我不敢赌,也不该赌。”
又陷入了沉默。
傅珩又笑,转而说:“待我登机,自是会有人催我立后。”
“她不会愿意做你的皇后的。”
“我当然明白。”傅珩垂首,像一只白天鹅弯下脖颈。
是谁,值得他弯颈?
林雪竹有些听不明白,两人像是在对暗号,但越接近,越模糊。
她转身离开,准备回齐王府。继续等着齐王殿下。此时的傅礼却转过了身,看了一眼她在的方向。
“笨蛋,也不知道藏好点。”又想到了什么,回了白马寺。他买了一块福牌,郑重的写上字,挂在林雪竹小树对面的树梢上。
她来了多少年。
他就来了多少年。
她写了多少愿望。
他写了多少愿望。
岁岁如初。
每次她总是挂完牌就离开,他总是会看一遍她的福牌,再挂上自己的。林雪竹的福牌很好认,下方缀了一个竹叶似的小木雕。上了绿色的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他的摩挲,多少都剥落了。
像一块巨大的日晷,记着她的年岁。
她的福牌,每一个都不一样,一年一个,半棵小树。他的福牌,每一个都一样,一年四个,一棵大树。
每一个都是:
竹儿,岁岁平安。
林雪竹刚到齐王府放了礼,傅礼便来了。
“竹儿在等我吗?抱歉。”他似乎很惊喜。
“喏,送你的。”林雪竹状似不在意的说。
傅礼接过了盒子,打开,盯着她说:“多谢,我很喜欢。”
林雪竹莫名的心虚,先行告辞了。刚到府里,就想到那个人。
“暮行。”
暮行从隔壁院子中走过来:“小姐,我在。”
“你真的没跟着我?”
“小姐吩咐的,我不敢不从。”
“你就不怕我死了?”
“怕。”
“所以说实话。”林雪竹语气冷冷。
“远远的,跟了。”他甚至都不敢抬头。
林雪竹又笑,有时候暮行真的很浅,一眼,就能望到内心深处。林雪竹又喊他过来,拍了拍他的头,像拍一只小狗。她想喊他叫“汪”,他是不是也会照做?
林雪竹想:真是恶劣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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