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初一应声道:“殿下还未回来,他晨起离开时吩咐,若是今晚回不来,就让娘娘先休息,不必等他。”
今日俞王借口身子不适没有上朝,让人看起来他是要避嫌,其实是担心萧靖尘出什么事,他还能在外面周旋。
在这种时候,不能将所有人都关在宫里,那可是皇帝的地盘。
只有萧靖尘一人在宫中,他不回来,没有人知道如今朝堂上到底怎么样了。
她们只能在这里等。
周念心里也很担忧,皇帝趁着他们刚回来还未站稳脚跟就突然发难,让他们措手不及,不知道萧靖尘的部署是否足以应对?
她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此刻天色刚刚暗下来,宫里已经是灯火通明,尤其是御书房,里里外外站了很多官员。
他们大多是为镇南王府求情,还有些人只是在察言观色,站在最后面,等着情势不对立刻开溜。
书房内,萧靖尘与萧靖闻两兄弟当先站着,全都沉默不语,身后几个内阁大臣面面相觑片刻,也不敢多言。
他们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个时辰,萧云鹤始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更没有说自己到底是何时醒过来的。
他在等,等有人主动开口,奈何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到。
瞥了眼沉默的萧靖尘,萧云鹤冷声道:“朕昏迷这一年多,诸位都辛苦了,尤其是太子与三皇子,这大越全靠你们二人。”
“这是儿臣应尽的本分。”萧靖闻忙道,“这段日子儿臣一直在等待父皇醒来主持大局。”
说着,他看了眼身旁的萧靖尘。
萧靖尘却好似入定了似的,面色冷淡,垂眸眼观鼻鼻观心。
“听说靖尘之前中毒,险些性命不保,去了趟边关倒是好了。”萧云鹤意有所指地道,“这倒是奇特,难道坞城有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或许是。”萧靖尘略微勾唇,“看着大越山河就要被攻破,惨遭敌军蹂躏,我自然是要快点好起来。”
他这冠冕堂皇的说法,将萧云鹤气的七窍升起一股黑色的烟。
萧云鹤只觉自己的力气如泥牛入海,根本没有着力点。
“靖闻啊,你辛苦了。”萧云鹤突然道,“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交给咱们未来的储君来做。”
“是。”萧靖闻十分配合,“儿臣这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太子殿下。”
听他们对话,萧靖尘就知道他们已经商议好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今镇南王府涉嫌谋逆,靖尘怎么看?”萧云鹤突然问,“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关入天牢,好好审问?”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一匹狼放逐回了狼群,最终给自己带回来这么多的麻烦。
如今他能够做的,就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有萧靖尘与镇南王府固若金汤的关系,土崩瓦解,他才有机会逐个击破。
“他们没有谋逆。”萧靖尘掷地有声,“我在边关,很清楚。”
萧云鹤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丝毫没有料到他竟然毫不避嫌,就这么说出口。
其他内阁大臣也有些惊讶,但看向萧靖尘的目光更敬重。
“怎么,殿下这是要包庇镇南王府?”萧靖闻冷笑着问,“还是殿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