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信商厦九楼保龄球馆内,晚上八点半人还不少。这里环境不错,也不十分嘈杂,场地明亮宽敞,有配备防滑鞋和一次性袜子。
何落意确实有运动天赋,打保龄球时姿势非常潇洒专业,在保龄球出手时,手部90°翻转,打的是曲线球,使侧旋的球在前进中沿曲线滚动,旋转可增加球击球瓶的力度。球速很快,很有劲道,每次不是全中就是补中,看得随欣啧啧称赞。
又一个“大满”,他兴奋地回头看向随欣,随欣捧场地拍手叫好。
何落意带着些许的得意,笑呵呵地来到随欣身边,拉起她的手:“好啦,演示完毕,来,我教你。”
随欣站起来跃跃欲试,一边拿起球来一边比划:“我觉得这个应该不难。”
何落意只是歪头笑着看她,鼓励她试一试。随欣回忆着何落意刚才的动作,照葫芦画了个瓢,结果球瓶一个没倒,球掉进球道旁的沟槽里了,标准的洗沟球。
不用往后看也知道何落意那小子,肯定在笑话自己,随欣怏怏而归,皱着小脸警告他:“不许笑。”
何落意忍住笑搂过她的肩:“好好,我不笑,第一次扔球没砸地面已经不错了,来,宝宝,我教你。”
随欣听着这个称呼,顿时头上竖起三根黑线,忙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听见,然后抚着额头十分嫌弃地指着何落意:“住口,肉麻我能接受,但肉麻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我可受不了。”
何落意不高兴了抓住她指过来的手指说道:“哪有这么夸张,我叫自己喜欢的人宝宝,有什么不对?”
随欣急得要捂他的嘴,示意他小点声儿:“拜托,我快三十三岁了好不好,…”
“三十三岁怎么了,三十三岁就不能是别人的宝宝了?只要我愿意,六十六岁照样叫你宝宝。”
随欣竟然顺着他的胡诌想象了起来,两个六十多岁大爷大妈,你叫我宝宝,咱们今天去跳广场舞呀,我叫你贝贝,不行,今天我得去装假牙,“嘶……”
“哈哈哈哈哈,”随欣把头靠在何落意怀里大笑起来,何落意被这样明艳的笑容打动了,开心的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引得周围的人看向他们,露出或奇怪或羡慕的表情。
随欣拍打着何落意让他快放下自己,落地之后随欣倒也没再矫情,也没在意别人的眼光,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是啊,面前的男孩满眼都是自己,从来都不加以隐藏,明目张胆的表达着爱意,毫不犹豫、光明正大的表达着心中的喜欢。
但“宝宝”这个称呼她还是接受无能。
何落意心情大好地退而求其次:“那宝宝,宝贝,肉肉,你在这几个里面选一个。”
见一个比一个吓人,随欣哄他:“再想想,再想想,再多列几个,我保证选一个行不行?”
何落意手指敲着下巴很认真地想着,突然一拍脑门:“真是笨蛋我,你叫随欣,叫你心肝儿不就行啦。”
这一称呼差点把随欣闪着:“别,别,太草率了不是,这心呀肝呀的,我听着多少有点恶心。宝宝,我选好了,就它了。”
“啊?选好了吗,不换了?”
“不换了不换了,”随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要还不选定,还不知道他会冒出什么让人恶寒的昵称来,她接着说:“不过落意,咱先说好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才能这么喊,而且一天不能超过三次……”
何落意不干了:“哪有你这样的,不让在外人面前喊就算了,怎么还限定次数呀,那不行……”
“没得商量,要不然你今后就乖乖的管我叫姐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随欣坚持道。
见他耷拉着脑袋,老大不高兴的样子,随欣赶紧转移话题:“这保龄球是按时间算钱,还是按玩了几局算钱呀?这要是按时间,咱可亏大了,快快快,接着教我。你这个岔打的我都有点懵。”
何落意老不情愿地拿过一个球来继续教她:“持球时身体、肩膀摆正,手臂夹紧,重心放低,扔球时先把臂膀向后高高甩起,再依靠惯性往前扔……”
随欣第二次打的就进步多了,一下子击倒四个,高兴地说:“欸,你教我你那个打法,你的球是旋转着的,那个好像比较厉害。”
何落意终于又笑了:“宝宝,你观察还挺细致,我那是曲线球,你刚学我怕伤到你手腕,咱们先练直线球啊。”
随欣深吸一口气,适应着这个幼稚的新称谓,和何落意一贯哄小孩子的语气。
越打越上瘾,随欣以前怎么没发现运动也可以变得很有意思。
两人出保龄球馆的时候已经十点半多了,随欣玩的满头是汗,何落意给她小心的擦着,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来帮她穿上,拉上拉链后,拉着她的手往家溜达。
这时的天气已经有秋天的味道了,前几天下了几场初秋的雨之后,把炎热赶的也差不多了。随欣看向杭州夜空,星星一闪一闪的特别明亮,下弦月挂在天上,轻盈地撒下皎洁的月光。突然觉得,说不定,日子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身边的何落意开口道:“这个周六晚上把时间空给我啊,公司有个饭局一起去。”
随欣扭头看他:“公司的饭局,我去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是为一个合作方的副总搞的接风宴,他携家眷出席,你就当去玩了。我订的那家酒店菜很好吃,你试试。”他温柔带笑地说。
随欣点点头,任他拉着往前走,微凉的风迎面而来,她不禁拉了拉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