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雨半路被公子派了回去。但按理说以迟雨的轻功,这时候也应该回来了。
可现在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这俩人却都依旧不见踪影。
远山着急的想冲出去找人,可他的任务是保护公子安危。
而此刻,路行渊正拿着药碾磨药,动作娴熟,速度不急不缓。一会儿加进去一点这个,一会儿加进去一点那个。
远山看的直着急,
路行渊手上动作却忽然一顿,
门帘掀开,隗泩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了进来,停在了路行渊面前。
暗影里的远山看见隗泩时一惊,连紧跟着隗泩后头进来的迟雨已经到了他身边都没注意。
隗泩面色惨白,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胸前的衣襟上晕开着一片扎眼的红色。
站在帐篷中央,看着像是片飘零的落叶。
原本清澈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路行渊。
路行渊将碾好的药粉小心地扫进小碗里,才抬头看向隗泩,
他本来很期待这一刻,
期待看到隗泩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被仇恨污染,变得和他遇见过的所有人一样污浊不堪。
这一刻他本该感到无比畅快,
可是当这样的隗泩站在他面前,那双眼睛盛满愤恨地望着他时,他却不知为何,莫名地烦躁。
“你这般看我,是怪我杀了他们?”
迟雨要上前,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回去。
路行渊声音低冷,
“他二人在我身边蛰伏近十年,时刻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给他们真正的主子。”
“随时准备取我性命。我不能杀他们吗?”
隗泩未答,路行渊又继续道:
“他不在乎你的性命,为了杀我,用你作陪葬,他们不该死吗?”
隗泩紧咬着牙,路行渊替他回答,
“该死。他们本就该死。”
周婶和李叔想要路行渊的命,拿他陪葬,可是……
隗泩声音颤抖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