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光阴一晃而过,别说没有卫浩然的音讯,就连说是出去避一避的林听雨都如同远去黄鹤,再无踪影。
到了第十一天头上,古游通等人再次登门,此时的若虚真人却是声称要继续闭关,见不着人了。
古游通一怒之下,领着天沙岛与上清观众人直奔戒律峰,要找元殊真人理论,却在半道上被元殊真人拦了下来。
可无论元殊真人如何解释劝说,对方此次再不肯善罢甘休。
宝相夫人此次更是声疾色厉,不依不饶。
也难怪他们气急,两次登门,与此次事件相关的主要人物竟然一个都见不着,难免让他们心生凌霄宗这是店大欺客。
眼见这事情闹的越来越大,两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动起手来了,最后还是元殊真人连同其余几峰主要人物一起,许诺三十日内必亲赴东海,给天沙岛一个交代,才令事态暂且平息。
天沙岛与上清观的人走后,元殊真人立刻派下法旨,凌霄门下弟子纷纷出动,找寻林听雨与卫浩然。
遍布于浩渺大陆各地的凌霄宗旁系子弟,也闻风而动,四处为师门查探消息。如此声势,近年堪称少有。
林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苦,不晓得这件事情最后如何着落,他本有心想找元殊真人询问,毕竟又怕冒犯而不敢。
此时已是谣言四起。
说林听雨身为一峰峰主,不想着平息事态也就罢了,居然还火上浇油,让事态更往难收拾的地步发展,知道无法对天沙岛交代,所以有意回避不回凌霄。
但林隐清楚,林听雨绝不会是缩首惧祸之人,更不会一避了之。这家伙,肯定是不知在哪里玩野了,不愿意回来了!
可是现在,这些话说了,又有谁会相信?
只有程八斤还不停的宽慰林隐,但在他的心里,恐怕也对这位林长老,将信将疑起来了。
一时之间,缥缈峰的处境很艰难。
虽然事起传道峰,可人家还有那么多人在峰中驻守,更有若虚真人坐镇,不像他们,孤零零的两个人,还有一只不会说话只知道吃的蜘蛛。
林隐有心下山去将惹事生非的林听雨抓回来,可是人海茫茫,自己全无一丝线索,又该到何处寻觅?
本来面壁之期已到,倒是因为此事闹得林隐更加不敢提早返回缥缈峰了。因为他怕啊,怕被人用眼刀子戳!
……
这天早晨,程八斤照样来送饭,林隐一边懒懒的吃着,一边问道:”八斤,姓林的走了多少天了?”
程八斤想也没想,回答道:”都十五天啦,一点消息也没有。林隐,你说林长老他会去哪里呢?林长老他,会不会出事了?”
林隐清楚,以林听雨的修为,只怕整个浩渺大陆上,能够稳吃住他的也没几个人。
只是嘴上恨道:”死了最好,他死了,缥缈峰到时候就是我的了,我让你做长老!”
程八斤知道他说的这是气话,露出憨憨的笑容道:”你也别着急,林长老他老人家修为高深,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我待会儿回去,他老人家就已经在逗红红玩呢。”
“明明是你先急的,倒来安慰我了。”林隐微微一笑道,”我猜姓林的应该是找到卫师兄了。不然若虚真人不会不着急。肯定是姓林的故意想看天沙岛着急,这才有意带着卫师兄一起藏了起来。”
程八斤挠挠头,疑惑的望着林隐道:”你是说林长老知道卫浩然师兄的下落?”
“肯定知道,不然他干嘛那么骂人家天沙岛?他肯定是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这么做的。嘿,骂人家祖宗是乌龟,骂如今天沙岛一众是臭虫,背后骂也就罢了,当众骂的这么狠,真不怕挑起事儿来啊!”
程八斤一拍大腿,恍然叫道:”对啊!林长老一定是找着卫师兄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不能赶回来。可绝不是躲起来不见人,你说对不对?”
林隐点点头道:”我想姓林的他经常出门说是去会朋友,说不准就是去见卫师兄了呢?”
程八斤眼睛亮了起来,兴奋道:”林隐,你真聪明,这些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林隐哼了声道:”想到又能如何,我猜若虚真人他也必然想到了这一层,毕竟卫浩然可是他的徒弟。可我们还是不晓得姓林的和卫师兄的下落,只能在这儿干等。”
程八斤兴奋劲立刻没了,像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脑袋道:”要是再找不着林长老和卫师兄,可如何是好?”
他现在的日子相当不好过,今天来面壁崖送饭的路上,还遭了人家好几个白眼。
……
林隐道:”八斤,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姓林的真晓得卫师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就连若虚真人都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