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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有财捂着隐隐发痛的手臂,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的背影,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没忍住冲陈娟大吼道:“都怪你,你没事作什么妖?把大哥气走了,现在该怎么办!”
“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华俊考不上高中,不得花一大笔钱送他进城里油厂?要是有张泽东在里面接应,那不是可以省去很多?”陈娟现在心里也很慌,手也控制不住地在颤抖,但是一听孟有财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便连忙出声反驳。
“够了!给老子放安静一点儿,怕什么,现在万江只是在气头上,等过段时间再去找他说些好话,不就行了,现在吵那么大声,是嫌全村都还不知道是吗?”孟德升气得把身旁的椅子踹飞,差点儿砸在孟华政腿上。
后者哪见过今晚这阵仗,到底是年纪小一个没忍住,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养你们有什么用?”
“孟有财,你冲着孩子发什么火?”
一时间兵荒马乱,鸡飞狗跳。
孟万江一家人可没有闲心再管他们,在火速收拾好带回来的行李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孟家,等孟德升他们回过神,想再去找人好好谈谈时,已经发现人去楼空了。
除夕夜,就算平时再节俭的人家也会点上一夜的灯火,驱散穷酸和邪祟,为来年祈福,祈祷能平安顺遂。
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却要带着一家老小借宿在好友家中,孟万江头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无力。
“谢谢了。”
“咱兄弟之间还用说这些?快喝碗鸡汤暖暖身子。”说完,待他们喝完,收拾好碗筷后,葛远就主动退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颇为感概的摇了摇头。
这都是些啥事啊。
明明白天还在一起开开心心喝着酒,谁能想到晚上……哎,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孟万江那一屋子亲戚也太不是东西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就连他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葛远叹了口气,拿着碗筷往厨房走去。
“这么晚还来打扰人家,真是有些不好意思。”邓雅君坐在床边,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孟万江。
“明天走的时候,给他家孩子多给些压岁钱吧。”孟万江揉了揉胀疼的额角,葛远是他高中时的同桌,关系一直很好,两人毕业后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是却保持着联系,逢年过节也会互相寄些东西。
今天白天的时候,孟万江还在葛远家中吃饭喝酒聊天。
“明天就走?怎么走?”明天过年,哪还有车让他们出村?
“葛远的小舅子是隔壁村开拖拉机的,他说能带我们进城。”孟万江一想到那些糟心事和糟心人,那是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