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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她三步的地方站定,弯下腰用手扯开裙角,布料的撕裂声引起周围男生的一片骚动。将长裙改装为高叉裙,从衣袋里取出一根黑色的头绳,紧紧地将长发束于脑后,撩开额间的碎发:“来吧,我就用新阴流的招式让你心服口服!”冷冷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不会留情的,你注定再次败北!
“你可以过来拿起刀。”她偏了偏头,指了指地上的千本樱景严和闭月。
“不用。”淡淡地回答。
出云两眼一瞪,牙关紧锁,憋出几个字:“你别太狂了!”说完施展出“阴阳步”,向我这边移动。
除了步法,武道中很重要的还有眼法。一般人看到太刀袭来都会不自觉的眨眼,而就在闭眼的瞬间,小命就已经送在刀下了。所以要做到目光如炬、眼观三点,即敌人握剑双手――“两星”、敌人手臂的屈伸――“峰谷”、以及对方的肩和胸――“远山”,就必须做到心中无畏无惧。无所念想,无所欲望,心境虚空,归于自然。心之所引,万象皆空,对方的五段身位在眼里化为一道线,在心里化为一把刀,对方只是一把刀而已。在心中燃起一根檀香,按照对方的“节拍”,弹动琴弦。她的韵律不过是由我来指引,我来牵制。
哼~闭上眼,一个下腰,一个踢腿,打下她的“和魂”。二刀流中真正可怕的不是太刀而是胁差,这种平时用于武士剖腹的短刀,在实战中格外有用,常常扮演绝杀的角色。心中的弦轻轻弹,就是这个角音。我一个侧翻身,躲过直奔腰际而来的“义魄”。用刀杀死一个人其实不难,因为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所以不让人杀死却是一门深奥的学问,本门就有一道心法:通过挨打取胜。只要你看清对方的刀势,即使在对方主攻的情况下,也可以找到一个安全的区域,任凭敌人如何攻击,他的太刀都会像春风一样不忍伤害你。你们是我的春风呢,“和魂”、“义魄”。
低眉信手续续弹,心弦与刀合成曲。
明白了吗?这就是新阴流的“第一刀”――“至要一击”。决斗时,第一刀不是实刀,而是察情。观察敌人的心态和动静,在心中预构出敌之所动,此乃“第一刀”。身体在空中翻动,发梢在夜风中轻舞。连第一刀你都没有接住,何谈第二刀呢?
我猛地一睁眼,倒转的身体在空中飞动,右手一个撑地,两腿成剪刀状。脚尖突然夹住她的“义魄”,左手点地,两臂一转,身体旋动,脚腕发力夺下那把胁差。双腿发力向下弯曲,一个挺身,稳稳站立,足下一踢,将那把“义魄”扫倒远处。
周围悉悉索索的讨论声突然停止,半晌静默。我转了转头,骨头发出咯咯声。用手摸了摸马尾辫,嘴角轻扯:“我要来了哦。”话声未落,人已经闪到了出云的身侧。她一惊,转身面向我,一记自上而下的“唐竹”。就在刀刃悬到我鼻梁三寸处,突然一个偏身,躲过致命的一击,同时手掌伸直、左右夹住“和魂”的刀刃,手掌合十,手腕手臂同时发力,身体剧烈旋转,“he!”刀刃应声而断,我右手横过断刃架在她的颈侧,轻轻地说:“新阴流的刀,是活人的刀。”看着她怔怔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胜利,只取决于一击。”
霎时,四周爆发出一片喝彩声,我淡淡地看向围观的众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都散了吧,结束了。”
顺着月光和灯影,我看到人群中有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高挑少年或是激动、或是兴味、或是赞赏地看着我。微微向他们一笑,点了点头。
“这次终于让我逮住了!”一声尖锐的哨音吹起,刚才还不忍离去的众人,纷纷拔腿就跑。唉?什么状况?那几个制服少年也是不知所以地看着四散逃离的围观者,我从地上捡起千本樱景严和闭月放入剑袋,刚准备背起剑袋转身离开。手臂被一只纤手抓住,回头一看,一个气喘吁吁的女警察将我和出云同时拽住:“呵呵,原来这次是不良少女啊!”
不良少女?我指了指自己,诧异地看着她。“不要装无辜?姐姐我见多了!”暴力女警狠狠抓住我的手腕,“年纪轻轻就玩械斗,啊!很了不起啊!”她的吼声绝对不亚于菊代姐。
“我们不是械斗,是决斗。”出云回过神来,幽幽开口。
你这个白痴,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猪脑啊!决斗的时候手上拿刀,不是械斗是啥米?笨死了!我咬了咬下唇,剜了她一眼。
“还是这个妹妹懂事,这么老实地承认了。”女警欣赏地看了看出云,偏过脸凶恶地瞪着我,“你就比她游猾多了!快说,为什么械斗?”
我无奈地看天,今天真的很晕菜啊!哪位大神来下凡来救救我这个落难女子啊!
“原来是情敌啊~”那个二楞子警察发出暧昧的声音,我偏头一看,她目光炯炯地看着那几个制服少年。“说,你们两争的是哪一个?”她拉着我和出云走向那几个男生。
借着月光,走近一瞧,这不是四天宝寺的几个网球少年嘛。戴耳环的忍足谦信、和尚头的搞笑男小春和日、发带怪人一氏勇次、肌肉男石田银,还有那个有“四天宝寺圣经”之称的白石藏之介。
只见那四个人纷纷向后一退,将白石推到身前:“你是头儿,你说。”
“原来是你啊!”二楞子女警上下打量了白石一番,“长得不错嘛,怪不得引起着两个女生的争风吃醋呢,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本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