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款项都已经汇了过去,想这些根本于事无补,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温屿舟烦躁地摁灭香烟,看着烟灰缸里的火星,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上去。
一股炙热的烧灼感,顺着他的指尖传进大脑,指尖瞬间被烫得通红,那是一种既尖锐又持久的刺痛,让人难以忍受。
可温屿舟却并没有收回手。
他的神情看似痛苦,眼底却闪烁着奇异的光。
直到火星渐渐熄灭,温屿舟碾了碾指尖的烧痕,感受着连绵不绝的疼痛,突兀地笑出了声。
这是他自已谈下来的大项目。
合该像以往那样,第一时间说给言言听。
想到就做。
温屿舟回到老宅,从车库里挑了一辆银白色卡宴,径直驶向墓园。
守墓人见他只一个人来,没多说什么,只把登记名册摊开,示意他登记。
温屿舟也不多话,拿起笔就在写着自已名字的下一行签上字,随后扔下笔,循着上次的记忆,快步往姜时言的墓地走去。
四人一狗收到守墓人的消息,想起温屿舟上次的嚣张模样,哪怕知道只有他一个人来,也还是把枪别到了身上。
温屿舟在看到紫色花海的时候,下意识放缓了脚步,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景苑里,他和姜时言亲手种下的那片花海。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时姜时言笑语嫣然的样子,仍旧历历在目。
她声音柔和地叫着他“屿舟”,上挑的黑色凤眸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红润的唇瓣微微弯起,长发随风飘动,曼妙的身影立在花海里,映得那些娇艳欲滴的花都成了陪衬,是那么的漂亮。
温屿舟仿佛出现了幻觉,他看到姜时言像记忆里那样,言笑晏晏地站在花海里看着他,不由得看得痴了。
小二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花海,心里有些发毛,但他再走一步就要越过白线了,于是连忙出声大喊:
“站住!不能再靠近了!”
宝宝也配合地大声“汪”了一声。
这一嗓子直接把温屿舟嚎回现实,他阴郁的目光直直地对上小二,把他看得差点就要拔枪了,才又移开继续看向刚才姜时言在的地方。
可哪里还有人影。
有的只是被大理石围栏和无数洋桔梗环绕簇拥的,墓碑。
温屿舟胸膛剧烈起伏一瞬,他抖着手点燃香烟,猛地吸了一口。
一根香烟三五口就燃到了一半,浓郁的尼古丁味道让他冷静了不少。
他瞥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四人一狗: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就来和妻子说说话,不会过线的。”
小二不置可否。
见他们不动,温屿舟也懒得再与他们浪费时间。
他仰头看着不远处被夜色掩盖的墓碑,沉默半晌,轻声道:
“言言,我签了一个大项目。”
“不是在公司莫名其妙出现的助力下签订的,是我一个人努力的成果。”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白色烟雾遮挡住他的神情,让人无法窥探:
“你离开我不过两个月而已。”
听到这句话,虎哥和双胞胎的神情有些微妙。
小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疑惑地看向虎哥:
“我没算错啊,姜小姐不是已经去世快三个月了吗?”
温屿舟身体一僵,猛地转头看向他: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