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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丘自己都对自己这话说得牙疼,幸好他演技好,啥场合对啥人说啥话,他都还颇像那么回事,不了解他的人还真容易被他那表象所欺骗。如今太子毕竟还是太子,为了少惹麻烦、自求多福,装那么一点再正常不过了。
太子送礼物是给天青阁的青衣,而张小丘却是以景王妃的身份答谢,乍看起来都是一个人无甚差别,却是莫名地让一旁黑着脸的玄溟脸色软和了几分,也顺着行了礼谢道,“谢谢太子对内眷的赏赐!”
太子像自带屏蔽系统似的,既没听出张小丘话里意思又没看到玄溟脸色似的,一如往常脸上温文带笑,特自来熟地找了个靠近张小丘的位置坐下,老神哉哉地说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张小丘悄悄勾着玄溟的手,每当他不耐烦临到爆发的边缘时,便用手指轻轻勾勾他的手心,但时间长了,明显不见效了,玄溟就快下脸直接拉张小丘走时,太子才起身轻轻拍了拍自身衣衫,像是沾了许多灰的样子,临走还不忘交待一句,“天青阁真是个好地方,下次还来找弟妹说说话。”转身还给了张小丘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张小丘倒没自作多情真认为人家太子喜欢他啥,回头看看玄溟那脸黑得不能再黑的样子,倒是觉得这太子明晃晃是来气他这个弟弟的吧。玄溟平日脸如钢铁绷住一样,泰山崩于前都不见得能眨下眼,在立下不世战功凯旋而归后,就算是太子,怕也是有些坐立难安了。
只是这世上最令人难受的,不是别人把你当作劲敌,而是你把别人当作劲敌,而别人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看见你表情都不带变一个。太子面对玄溟大概便是这样的感觉。
如今难得看玄溟这样神色外显,轻而易举便被他捉弄得发怒或是暴躁,太子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心情,就算这是因为张小丘,不过这点小细节他是不在意的。
张小丘瞧着玄溟这模样,倒是又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了。
自从他再次遇见玄溟,得了他的玉后,他做的梦越来越频繁了,间或他也知道其中有一些大概是以前真正发生过的事。可是梦里的景象都太过碎片,那种强烈的感觉复苏得更快,但是真正想起来的连贯的事情并不多。
但就算记忆没想起来,也完全不妨碍他又一次对着玄溟花痴。每天睡前和每天醒来,对着玄溟那张脸,他都会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这样一个人竟然这么喜欢他。然后想到这人更为客观的身材,便会手贱地忍不住摸上几把。
每次轻而易举将玄溟撩得身硬如铁,临到弦上两人整得七荤八素也没能到最后一步。就是在于张小丘总是觉得自己还没想起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滚了床单,好像有点对不起过去的自己也对不起玄溟一样,他也不知道他这想法从何而来。他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够完整,这样发生的密切关系不对他心中的那么一点执着。
他总觉得要是完整的自己和完整的玄溟发生点什么,才不像小三或被小三了一样。虽然他把这个想法给毛鸡说了后,遭到了疯狂无比的吐槽。
但是每每到最后,不管玄溟忍得如何辛苦,都尊重了他的想法。为了弥补,除了最后的,其他能用的张小丘几乎都用了,最普通的手和最难得的嘴,这个时候玄溟倒也不觉得有啥不满足了。
第33章。33。浮生若此,平安喜乐
像往常一样,玄溟想将太子给的东西一并扔了,看着都凭给他添堵。但张小丘两辈子平民惯了,不用想都知道太子那样的身份,出手定不会寒酸的,哪能那样浪费。
连忙从得到示意的张虎那里躲过一个锦缎的小包裹,坐上回府的马车后忙不迭打开来看,多一点缝隙便多一点危险,他也是没得法子。
张虎瞧着张小丘那模样,满心的复杂,到如今他还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当初的小球兄弟。他当初的小球兄弟就是机灵了点,其他也没啥,咋一下变得这么好看,唬得他到现在还没敢认真看过他一眼。
一来他不敢,谁多看张小丘一眼,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景王就想要变身冷刀子似的,他身为景王的贴身护卫,更不敢顶风掀浪。二来他还是不敢,实在是在他看来张小丘长得太好看了,他真怕多看几眼控制不住自己生出啥不该有的心思,那他就甭想顶着自己的脑袋了。
张小丘打开小包裹,只发现里面都是些小孩子的物事,一个镂空的小金球,里面装着一个铃铛,顶尾系着两缕流苏,还有几双小娃子、小鞋和小肚兜,还有一张漆金小弓和几支配套的短翎羽箭。
张小丘一把把小包裹揽到一边,气哼哼道,“这是给球球的,不许你扔。”
玄溟颇有些不满,“这些又不稀奇,回府我便命人给球球坐上成百上千。”
张小丘回身敲了玄溟一个钉锤,“你个二愣子。太子是在向你示好,就算太子是太子,他还是你的兄长,与你有相同的一半血缘。”
玄溟沉默良久,才道,“我明白。他从小被作为太子教养,作为一个皇帝该有的他自然都会去做到,其中当然包括孝悌。”
张小丘心内狐疑,这肿么和他后世看过的宫斗不是一个套路,说好的为了皇位手足相残呢!
听到他家这位有点纯良的倾向,张小丘直直盯着玄溟眼睛,冷不丁来了一句,“就算这样,只要他当上皇帝,他还是会杀了你。”
玄溟瞧着张小丘点入漆墨的眼睛认真的盯着他,就像黑夜里藏身的小兽一样,机灵难以捉住却又惹人心怜。他一把抱住对方,亲了亲他的额头,又亲了亲张小丘的鼻尖,亲了亲他的嘴唇,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一丝不苟道,“我知道。只要太子当了皇帝,便不会容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