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女人没死,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接下来呢,你有什么打算?”
闻潮生漫不经心地问道,言外之意,是想要让女人赶紧离开此地。
他的食物来之不易,尤其是冬天,多一口饭,也许就多活一天,闻潮生完全不想分给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可现在女人没死,若赖着不走,他不给女人食物,最后女人死在他的面前,闻潮生潜意识里便觉得是自已杀了她。
他当然真干得出这事,只是心里平白无故多个疙瘩,不舒服。
眼下,让女人自已滚蛋是最好的结果。
被问到了这个问题,阿水的眸子却迷离许久,最后惘然道:
“我回来,想见见爹妈。”
闻潮生眉毛一挑:
“在苦海县?”
阿水微微点头。
闻潮生又问道:
“什么名字?”
阿水:
“父亲姓云,叫云梓敬。”
“母亲姓苟,叫苟玉。”
闻潮生笑一声:
“没听过,不过你是齐国人,有身份证明的话,直接进县城找县令就成,不过看你也没银子,以刘金时的尿性,大约不会帮你办事……”
顿了顿,他忽然斩钉截铁道:
“不,是一定不会帮你。”
“总之,你要去便去,县里大抵该比这外头好过些。”
阿水躺在一堆杂草中,发丝凌乱,比闻潮生更像是流民。
“我很多年没回来了,不认识路,也不认识人。”
闻潮生嗤笑道:
“与我说何用?”
“难道我认识?”
阿水这才想起,昨夜闻潮生说过,自已是流民,不是齐国人,大部分时间进不去县城。
闻潮生收拾了一下自已,觉得衣服不保暖,又往鹿皮里塞了些杂草,就要离开。
“跟你讲,外头吃得少,冬天雪一埋,没野菜了,小河会结冰,厚厚一层,破冰是个麻烦事儿,而且守一天也未必见得到几条鱼。”
“没鱼,我就得吃狗爷分来的食物。”
“但这两年狗爷也老得快,今年冬天格外冷,我吃多了,怕狗爷熬不住。”
他说着,回头对着阿水总结道:
“反正,没你吃的。”
“你待在这里,迟早会死。”
阿水对于自已的处境似乎不甚在意,反倒是问了闻潮生一个毫不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