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令征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生命力一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瞪大眼睛瞳孔微缩看着柏鸢,眼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原本红润的嘴唇也褪去血色,轻轻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一只手背在身后,紧紧抓住校服上衣的背面,极力抑制住指尖不自主的颤抖。
那一刻,他几乎把这辈子做过的所有缺德事,都在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
第一反应是:
坏了,让柏鸢知道了!
现在要撵他走。
秦令征越是心里有鬼,便越是心虚。
看着柏鸢一如往常淡然无波的表情,也觉得她是在让自己识相点,赶紧滚,别搁她跟前碍眼。
可直觉又在心里告诉他事情还没那么糟,依然有挽救的余地。
他不着痕迹深吸一口气,重新找回声音,故作镇定,朝柏鸢露出一抹有些僵硬的讨笑。
“柏鸢姐,你怎么这么问?”
同时观察着柏鸢的微表情,不错漏一丝一毫,发现她没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又觉得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难道是刚才跟兄弟们吹牛,说她是自己女朋友的事情被知道了?
不能啊!
他偷偷说的,没放跑任何一个人,临走前还特意背着柏鸢,交代了千万别往再说。
靠!
总不能是内部出了奸细,或者柏鸢在他们之中安排了卧底吧?!
柏鸢将他的种种异常收入眼底,没点破,也没主动提及,装作不知道,就这么接着回答他的问题。
“感觉你刚才打篮球的时候很开心。”
就跟找到了真正适合他的天地似的,与在音乐学院完全是两种状态。
柏鸢也知道秦令征一直在迁就她。
从大院的子弟学校来到格格不入的音乐学院,压抑着原本的天性,强行融入进不属于他的环境。
不过那又怎么样,他自己非要来的。
她撵也撵过,赶也赶过。
不听劝,再劝就不礼貌了。
路都是他自己选的,也是他自己走的。
柏鸢不会因为他为了迎合自己强行选择不适合他的路,而有什么触动。
说来说去都是自我感动的事情,和旁人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