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知道小A爸是咋突然这样不?”
“咋回事呀?”
“他病倒的前几天一直和A的妈妈吵架。A的妈妈也是能作,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每次都是医院不让住了才回来。”
“啊,啥意思呀?”
“就是医生说病好了,其余回家慢慢修养,结果A妈妈闹着非要住,这不就辗转了三家医院才出院回来吗?期间一直是A的爸爸一个人伺候。回到家老头成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结果这老婆却天天没事找事。老头那天和她吵了后想不通就在麻将场坐了一天一夜,还没吃饭就这样突发脑溢血了。”
“啊,我只知道在麻将场坐了一天一夜,没成想还有这事。真是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就这样了。好在给儿子把媳妇娶了……”
听了她俩的对话,我的心里震惊不已,原来这么久以来,公公独自承受了这么多。想起之前在医院和小妖商量好的事,对婆婆和小妖的厌恶又增加了不少。我为公公鸣不平的同时,又一次对自己那前途未卜的未来感觉害怕。我不敢想象自己的以后在这个家要如何自处。一下子又陷入了深深地的恐惧和痛苦之中。
后面她俩的对话我都听不进去了,我几乎是拖着千斤重的身躯回到屋子的。
见我情绪不对,妈妈焦急的问道“雪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我不敢把刚刚听到的话告诉妈妈,只能撒谎道“没有不舒服,就感觉累了,想睡会。”
本来是装睡,没想后面躺着躺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爸爸着急的把我叫醒了。
“雪儿,快起来,你公公咽气了,你快出来,省的人家说闲话。”
我被这个消息吓了一激灵,困意瞬间就没有了。眼泪也在此时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从此在这个家那个给我温暖的人就这样没了。
我泪眼模糊的走到上面屋子,正打算走近看公公最后一眼时,却被婶婶,叔叔拦了下来。
“你怀着孕就不要靠近了对孩子不好。”
我只能站在原地远远的看了他一眼。爸爸此时也在公公的棺材旁边,他教A用酒水给公公擦着脸。我的情绪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难过。婶婶见我一直默默流泪,把我拉到了我的房间,交代妈妈照顾好我,才出去忙了。
此时的家完全一副乱套的样子。每个人都被浓浓悲伤笼罩着,这种低气压压的我喘不过气。那眩晕感又一次袭来。我无力的靠着沙发,任凭泪水模糊双眼。知道真相往往比稀里糊涂让人痛苦。但我知道,就算我告诉A他也只会骂我挑拨离间,胡说八道。
回家的这几天,我甚至连呼吸都是错的。甚至多年以后A每当说起那晚我坐在外面哭的事时都对我恨之入骨。那种有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直折磨了我许多年。这个沉重的锅我也一直背了好多好多年,直到十几年以后依旧是我不敢提,A不愿提。
妈妈看我流泪也跟着流泪,她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默默地陪着我。
哭了许久,慢慢的我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我的脑子此时染成一团浆糊,我像个乌龟一样缩在壳子里,逃避着不去思考以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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