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门口的空地上,叶青云铺上了几张旧席,把家中拉来的一车棉花整整齐齐的码好。
微凉的秋风中,一簇簇的新棉雪白柔韧,在秋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同远空飘着的厚云朵一般,让人十分想把头脸甚至整个身体埋进去,惬意地打个滚儿。
叶青云开口吆喝着:“今年新上的头茬棉花来啦!干净无籽,又松又软,趁着冻前把家人娃娃的棉衣准备好,保你一冬都暖,现在不买,等一阵子天冷要涨价了啊!”
他打听过了,今年周边并没有新的农户种植这个,所以随着天气变冷,价格只会水涨船高。
不一会便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再加上吃饭的食客,有些熟客开口问了价钱,一听这么贵,本来要买的话在舌根底滚了两下还是咽了回去。
特别是些男客,吃饭舍得,在穿上就没那么讲究了,家里的小孩衣服,枕头被褥这些都更不关心了。
还是妇人们想的周到,这么半天,卖的也大都是妇人夫郎的钱,大多是买个一斤两斤,给孩子做件新衣用,至于被子,算下来差不多要二两银子一床,还是要慎重考虑一番的。
不过有些子女要成亲的人家,很是舍得,置两床新棉被,成亲时有面子,也能讨亲家的欢心。
一天下来,竟也卖了有十几两银子,比食肆的营收还多出一倍。
慢慢来,家里还没采收完,大约能卖一个冬天,但后面的质量上可能就不如先采的,叶青云把头茬的留了许多,不光是自家用,还备了一些留着送人。
——
齐王府里,萧鸿听着陆雨的汇报,听着他们家的新棉上市了,卖得还不错,牙根渐渐酸了起来。
当初那种子还是他丢的呢,到现在一根棉花毛都没见着。
“小叶老板心善,念着我们帮过他两次,不仅请吃饭,还送了一捆新棉……”
“所以那新棉呢?”萧鸿急忙问道。
“还在酒肆里。”陆雨愣愣的,“姜雪说等两天找人做成被子,我们俩一人一条……”
“想得倒美!”
“嗯?殿下——”
“哦,我是说,等两天送到府里来。”萧鸿摸了摸鼻子,“你们若想要,自个偷偷找人去买,回来本王给报。”
“好的,多谢殿下。还有酒,叶老板仍旧用他们家的酒,但那个花千,貌似最近倾心于菜市的一家店主,那店主和小叶老板关系较好,是个和离的哥儿。”
那个柳老板?他曾经也见过一次。
今天的消息萧鸿颇为满意,除了棉花没有顺便带过来。
他叫住了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季寻风,“寻风,去把陈伯叫来,让他给陆雨封二十两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