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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诸位这边请,小心脚下的泥!”
胡光达带着路,絮絮叨叨,“听说那一家,以前过得尚可,男的是个猎户,女的是别处嫁来的,娘家远的很,后来那女的坐月子期间,男的上山摔断了两条腿,生计便开始艰难了,娃娃又小,男的瘫着不能动,不过一年,那女的熬不下去了,去买了点鼠药拌在饭里,一家三口吃了后全部丧了命,还是邻居帮着埋的。哎!”
“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这事儿,后来才听说的,也不知王爷怎么会寻到了这家去躲雨,哎!”
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到了地方,这次洪水之后,有两户茅草屋被冲倒,那一片人家如今都搬离了。
“喏!就是这一户。”
这一家也是茅草屋,仍在□□着,上半截是土坯墙,但下半截砌了不少石头在里面,可见那猎户当时也是用心盖的房子。
叶青云看了一眼院门,门锁锈迹斑斑,已被破坏掉,殿下不可能砸锁进去,那么,究竟是谁打开了房门?
几人进了屋里。
在听说那样的事情后,屋子看起来愈发显得凄冷阴森,胡光达站在门边没往里走。
地上灰尘堆积,墙角蛛网遍布,看起来的确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有些凌乱的泥脚印,可能是搜寻的人留下来的。
叶青云又去了里间,里间窗框半支着,但也同样阴森森,家具衣物堆放杂乱,突然他听到有细小的嗡嗡声,像是苍蝇?
苍蝇!不做饭的地方怎么会有苍蝇?难道是老鼠的尸体?可又没闻到臭味,只有腐朽的尘土味。
他又仔细听了听,在卧房的角落发现一小块脏兮兮的布,苍蝇就在那上面盘旋叮吸着。
叶青云拣起来一看,没看出什么名堂,原本是白的,浸着一些污渍,落在地上沾了许多灰,显得更脏。
他拿到鼻子跟前嗅了一下,突然冷笑了一声,这腥膻味,总不能是几年前留下来的吧?
他把布递给祝尘,祝尘接过去一闻,点了点头,“是羊乳。”
酒楼的菜品有用到羊乳,每天早上都会有奶农送过来,这味道,叶青云可再熟悉不过了。
这东西有点像小孩的奶巾,由于古代没有奶瓶,人工喂养的话会洒出来,所以喝羊乳的小孩一般备着很多块奶巾。
他又走到床铺边,伸手摸了一把,也没多少灰尘。
现在至少可以证明,这屋子里最近有小孩出现过,床铺上可能还躺过人,那他们这一出装神弄鬼是为了掩盖什么?
王爷肯定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就是不知道这个胡光达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水性好的人在山洪中都不一定能存活下来,何况萧鸿那个半吊子,时间不等人。
叶青云问季寻风道:“殿下骑马来了吗?”
季寻风点了点头,“栗子跟着殿下好几年,这次又赶时间,也一块儿过来的。”
叶青云出去一看,胡光达还等在院子里,他问道:“殿下的马呢?”
“马?哦!那个黑头栗马,还在营地后面呢!”他有些心虚,“这两天光顾着找人,可能疏于照料,下官这就着人去喂。”